“过来。”张存夜停下脚步，朝她招手。</p>
“干嘛？”甘却笑嘻嘻向他靠近，“你、你要抱我回去吗？”</p>
“想得美。”</p>
“那你让我过来做什么？”</p>
他摸到她手指，“牵你。”</p>
晚风把她散在肩后的长发吹乱，有一些贴在侧脸，她笑起来时，笑容就被黑发遮了些，格外生动。</p>
“我现在好像没那么害怕穿白大褂的人了。”甘却想起自己第一次跟他牵手的场景，是在街头，碰见救护车的医护人员，她着急忙慌地躲起来，然后他就把手给她了。</p>
不过，上大学时，她经常往学校实验室跑，那里的导师全都这样穿，久而久之她就慢慢克服了心理恐惧。</p>
“那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吗？”他似在跟她寻常聊天一般询问。</p>
“嗯……电梯！和封闭的车厢啊小房间啊什么的。”</p>
“除此之外？”</p>
“除了这些啊？”甘却挠了挠头发，“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了吧。”</p>
酒店楼下，霓灯闪亮，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心里平静得像一汪淡水湖。</p>
够淡，够安静，风景也还行。</p>
他喜欢这种难得的、不需要刻意去控制的状态。</p>
“张！”</p>
这一声叫唤让张存夜顿觉一言难尽，有点想变成隐形人。</p>
“可巧啊，我正要上去找你呢。”于尽晃着车钥匙朝他们走过去。</p>
“哎，这位……”他看了看张存夜牵着的人，朝他抛眼神，可惜后者完全不想理他。</p>
甘却冲他露出微笑，小声问旁边人：“‘十八岁’，这是你朋友吗？”</p>
他“嗯”了一声，同样小声地跟她说：“于尽。”</p>
“那我……应该称呼他‘于大哥’吗？”</p>
“你也可以称呼他‘于大叔’。”</p>
“啊？这不妥吧？他好像没那么老啊。”</p>
张存夜抿着唇笑，“叫他名字就行。”</p>
于尽一直竖着耳朵听，可惜什么都没听见。但一看那人那嘲讽调调的笑，他就知道他们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p>
而且越看越不对，这姑娘有点眼熟啊。</p>
再想想，哟，这不就是某天晚上，他“捡·尸”的对象吗……</p>
与此同时，甘却也想起来了，这是那一次送她回公寓的好心人。</p>
“我们是不是见过呀？”她走上前，笑容浅浅。</p>
于尽觉得头皮有点麻，顶着她身后那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心里哀嚎：姑娘，我们是见过，我还想对你‘下手’来着，鬼特么知道你跟张是旧识？鬼特么又知道你现在还直接跟他在一起了……</p>
“还真有可能是见过！”于尽笑了几声，毫不意外又被她后面的人用眼神蔑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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