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奈穗子最近好像不是很缺食物,所以没有履行承诺。但后来还是觉得,许诺过的事情一定要做到。”</p>
我第一次撒谎骗人,我记得我那时候说:“我还是吃不饱。”</p>
他愣怔片刻,便恢复笑容问我明天想吃什么。</p>
我说什么都可以。</p>
然后第二天晚上,他送来了炸年糕。</p>
这是我第一次吃炸年糕,十分惊讶这种东西。佐藤少爷说,是因为今天外面有庙会,看到有卖的,想到我从小在禅院家长大,可能没吃过这种街边摊贩卖的小玩意儿,便替我买来了。</p>
我问庙会是什么样的。</p>
佐藤少爷沉思一会,回答:“很多人,大家都穿着浴衣,有很多灯笼,很多摊贩,还有烟花。烟花很美。”</p>
我有些向往。</p>
他便问:“奈穗子之前跟直哉少爷去学校的那两个月,京都好像有办过夏日祭,你没去看吗?”</p>
我摇头,“我只去看过外面三次。”</p>
一次是从禅院家去学校。</p>
一次是直哉少爷带我去买衣服。</p>
一次是坐在轿车里,从学校回到禅院家。</p>
佐藤少爷了然,片刻,想到什么,问我:“你想不想吃苹果糖?”</p>
我好奇:“苹果糖?”</p>
“是庙会经常会卖的一种……算是甜点。就是苹果外面裹着一层糖衣,很甜。”</p>
我对于自己从未了解过的事情很好奇,犹豫很久,还是小声问出来:“有多甜?”</p>
他噗呲一声笑出来,“那我明天带你出去吃?”</p>
“诶?”</p>
我呆滞住,带我……出去?</p>
“奈穗子不是都没好好逛过外面吗?明天晚上要不要出去玩。”</p>
“我……应该出不去的吧。”我想到禅院家的结界,如果没被允许的话,是不能随意进出的。</p>
“奈穗子也太不信任我了。”见我连连摆手,想解释“不是”,他眼睛里溢出点点笑意,抬起手轻轻摸了下我的脑袋,“有我带着你,没关系的。”</p>
第13章 禅院家</p>
隔天晚上。</p>
我早早就假装要睡了。</p>
之前对我避之不及、现在对我殷切无比的女佣姐姐们这才放过我。老实说,对于她们的亲近,我惴惴不安,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于她们抛过来的话题,我无不感到惶恐,回答得小心翼翼。</p>
女佣姐姐们每次听我这般说话,都觉得新奇到不行。</p>
然后故意多找我问话。</p>
她们说,“奈穗子的声音是这样的吗?很好听嘛。对于之前的奈穗子,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留着厚重额发、沉默寡言到似乎只会回答‘是’上呢。”</p>
她们说:“去了学校后,直哉少爷有了不少变化呀,居然染了发还打了耳钉?真是不可思议。”</p>
她们还问:“奈穗子一定已经很了解直哉少爷了吧?真羡慕你呢。那直哉少爷平时与你相处,都会做些什么?”</p>
我磕磕绊绊,每个问题都几乎不怎么回答得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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