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袁大人释疑!”朱慈炯又恢复了之前谦恭态度。</p>
“首先一个不可能,太子绝不可能是幕后之人!”袁枢率先给这件事下了定论。</p>
“理由呢?”</p>
“就像犯人犯罪一样,需要有动机。太子既不缺钱,也不造反,没有任何动机向建奴走私!”</p>
朱慈炯眨了眨眼睛,“袁大人继续。”</p>
袁枢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接下来说两个可能。”</p>
“第一种可能是有人狐假虎威,故意模仿太子殿下的笔迹并伪造了太子的印信。”</p>
“等等,”朱慈炯打断了袁枢的话,“伪造这些东西可是要杀头的!”</p>
“走私同样会被杀头!”袁枢提醒,“反正都是杀头,不如冒险拼一把。”</p>
“那也不对啊,”朱慈炯皱着眉说道:“模仿笔迹伪造印信并非易事,除非能经常接触到这些东西。”</p>
袁枢伸出右手食指:“殿下猜的没错,这就是第二种可能。幕后之人和太子殿下非常熟悉,或者说他经常出入南京皇宫。”</p>
“此人可能是太子殿下的亲信,背着太子做出了这种勾当,太子并不知情。”</p>
“也可能是某些权臣勋贵,试图用这种方式往太子身上泼脏水,然后把太子拉下水!”</p>
“等太子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想否认其他人也不会相信......”</p>
袁枢这番话有些复杂,朱慈炯听完之后想了很久才想通其中的道理。</p>
他歪着脑袋问道:“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查,最后都会查到我大哥的头上?”</p>
“殿下果然聪慧!”袁枢对着朱慈炯伸出右手大拇指,“商人敢走私,说明他们有靠山。这个靠山用商人为自己谋利,同时也通过走私完成自己的政治目的。”</p>
“此人...非同一般!”</p>
“不行,”朱慈炯深吸一口气,“我要立刻书信一封,把这件事告知父皇。”</p>
“殿下万万不可!”袁枢吓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p>
“为何?”朱慈炯很是不解,“我是父皇的儿子!你们怕受到牵连,我可不怕!”</p>
“殿下如果参与其中,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会有争夺储君之位的嫌疑。”袁枢一脸严肃地说道。</p>
“这...”朱慈炯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复杂程度。</p>
太复杂了。</p>
复杂到他有种无力的感觉。</p>
想了很久之后,朱慈炯抬起头问袁枢:“这件事难道就一直瞒下去?”</p>
袁枢也很犯愁。</p>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忽然灵光一闪。</p>
他凑到朱慈炯身边:“殿下来辽南所为何事?”</p>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为了查走私!”</p>
“殿下该查还是要查,否则没法交差。”袁枢嘱咐道。</p>
“若是查到持有我大哥手谕的人怎么办?”朱慈炯皱着眉问。</p>
“扣留商船和货物,但是把人放了!”袁枢说话时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p>
“把人放了?”朱慈炯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询问道:“你确定?”</p>
“确定。”袁枢点头,“扣留一次两次还没什么,扣留的次数多了,商船和货物的价值将会飙升。”</p>
“到时候谁打这些货物的主意,谁就是幕后之人!”</p>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这次轮到朱慈炯对袁枢伸出右手大拇指了,“不愧是名臣之后,果然有两把刷子。”</p>
“殿下过誉了,臣只是尽了一些微薄之力,不值一提。”袁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p>
朱慈炯咳嗽两声:“咱俩别在这互捧了,你让水师快点卸粮食。卸完粮食之后马上去海面上查走私,抓商人,扣商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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