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听白三娘这么一说,原来倫宝祭父的念头也就落空了。心想,有老娘亲自监押,谁敢动这些箱子。白展堂正在心里嘀咕,白三娘拍了一下儿子说:“想什么呢,从今天起,你要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在好好练功,不许偷懒,知道吗?”白展堂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白三娘刚走一个时辰,白展堂便像脱缰的野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拾好行李,准备一次江湖大旅行。大致路线就是从长安-洛阳-十八里铺。听说那一带很不太平,不过越不太平,就越有挑战性。借此机会观赏各地人情风光,岂不美哉?白展堂心情好,又是第一次出远门,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他一口气,马不停蹄,不到半天功夫,傍晚就到了洛阳。洛阳是个风物优美的地方,都市繁华,街道纵横,晚上街市上热门非凡,一派太平景象。白展堂正走着,忽然听到一女子哭救声,寻声望去,却是一个大汉领着一帮地痞无赖在欺负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看他们个个尖耳猴腮,只有前面那个还有几两肉,一脸大胡子,言语粗鲁,白展堂便觉不顺眼。小姑娘求他们放过自己,他们中一人却说:“我家大哥看上你,是你福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姑娘苦苦求饶却换得一顿拳脚相加。白展堂看不过眼,大喝一声“住手”,几步走到那大汉跟前。大汉白了他一眼,问白展堂想干什么。白展堂看那大汉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大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抢占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对面人听了大笑,那领头的大汉吼道:“小子,你奶牙还没长齐,就出来混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看在你是刚出生牛犊不懂规矩的份上且饶你一条小命,赶快回到你娘怀里吃奶去吧!”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白展堂本要发作,但转念一想,若真生起气来,倒叫他们称了意,便故作镇静地说:“难道你没听说过初生牛犊不怕虎吗?有本事就跟我比一比,如果你打得过我,我便不管你事,如果我赢了,你就得给我磕仨响头,高叫三声爷爷并放了这位姑娘。如果你不敢比,害怕的话,我且念你年老力弱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那大汉听了白展堂的话,当即火冒三丈,非赌不可。于是,你来我往,结果交手不到三招,大汉被白展堂点了穴,动弹不得。随后,一招“葵花解穴手”那大汉方才又动了。大汉双手抱拳高供,甘拜下风,然后跪在地上磕仨响头,带着那帮混混灰溜溜地走了。那姑娘走到白展堂面前跪下千恩万谢,白展堂赶快扶起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客气。”
那姑娘请白展堂到家里一坐,容她父母答谢救女之恩,白展堂推让不过,只好应允。原来那姑娘叫彩莲,有父母在堂,她是老三,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因父母年老多病久了,欠尔等大官人很多银子,没法还上,便要把彩莲拉走做抵押。进得彩莲家中,那父母听说眼前就是救女儿的恩公赶忙跪谢,并有意将彩莲嫁给白展堂。展堂才15岁,哪里想过娶亲,便问二老彩莲多大,那老人说:“刚满十七岁。”展堂又问:“二老以为晚辈有多大了?”
那老妇答道:“恩公至少20了吧!”白展堂想:二老见我长1米8高,能不误会吗!便笑着说:“二老在上,晚辈冒昧,如果让在下认彩莲姑娘作姐姐,在下倒也愿意,但万不能让在下娶了彩莲姑娘,因为在下才15岁,娶亲之事在下还没想过呢!”白展堂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二老听说眼前这高大青年居然才15岁,都不大相信。白展堂说:“在下从小习武,所以提前长了副好身材,二老不必吃惊。”
正在说时,门外闯进一伙人,领头的是个比白展堂稍微低一点的年轻人。那人后面跟着刚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黑大汉。那伙人冲进屋里,小混混指着白展堂对那年轻人说:“二大王,就是他伤了大哥。”
那年轻人看了一眼面前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白展堂,双手抱拳高拱道:“刚才家兄冒犯了这位英雄,真是抱歉,请问英雄尊姓大名?”
白展堂瞄了一眼面前这个人,漫不经心地说:“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白,名展堂。请问阁下是谁呀?”
“在下是江湖小辈,贱名不足挂齿。”那人斯斯文文地说。
“在下也是江湖小辈,阁下不愿说出姓名,那就是瞧不起在下啦?”
“不,在下没这个意思,在下叫吕方,本是本是百姓。因三年前新调来一县令,他看我们家有些资本,便设下计来害死我父,霸占我家家产。我当时正在外地拜师学武,听说这件事我连夜赶回,看到那县令如此胡为,便去知府衙门告他,不想那知府和这县令有亲躲着在下,不肯受理此案。我一怒之下连夜返回,杀死县令逃到山上,落草为寇。与我大哥结为兄弟。三年过去了,因为我们在这里,没人敢来这里做县令,因为我们从不扰民,而百姓们也很拥护我们。至于我大哥,他本性并不坏,只不过总是改不了贪恋女色的坏毛病。我大哥说,他是真心喜欢这彩莲,没她,他就活不下去了,我没办法,只好让几个弟兄陪他一块下来接新娘子,没想到他居然对姑娘不敬,还和英雄大打出手,实在是惭愧啊!”
白展堂听吕方此言,觉得自己错怪了吕方,便说:“阁下言重了,刚才在下多有冒犯,请两位好汉怒罪。”说着也双手高拱道起歉来。
吕方笑着道:“若英雄不嫌弃,就到山寨中坐一坐,在下已准备好酒好菜,就看英雄愿不愿意了。”
白展堂说:“真是不打不相识,阁下的酒席在下吃定了。”
“请!”
“请!不过这彩莲姑娘,既然人家不愿意,两位就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再勉强了。”
吕方说:“既然是英雄说情,岂敢不从!”
“多谢了!那我们就走吧!”
“请!”吕方为白展堂迁来一匹马,三人陆陆续续骑上马向二郎山走去。
在二郎山上,吕方大摆宴席,两人越谈越投机,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于是两人结为兄弟。三天之后,白展堂要走,吕方不舍,便想着说:“这三年来,我在这儿呆得太久了,想出去走走,不如我和你一块去长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展堂欣然答应。从此,他们俩便一起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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