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沉默了一会儿,这些年只想着怎么把凤凰养大,自己好像确实没怎么考虑过娶妻的问题。我叹了口气,道:“凤凰尚未长大,我如何娶妻?”
崔妈妈突然摆出一副了悟的表情,看得我愣了一下,再一琢磨,感觉好像有些歧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我起身继续踱步,笑道:“你说我们扯这两家的八卦做什么……还不如想想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恩?……不对!”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郑初晴同源的内功?郑家人不就是同源吗?为什么非要我废掉她?我看了崔妈妈一眼,这老婆子分明全是私心,话虽然全是真的,但有意把我带沟里了。我若真入赘郑家,以我和崔家卢家的关系,对崔妈妈背后的阵营肯定是有利的,就算我不入赘,废掉郑初晴,他们也可少一劲敌……
我哼了一声,道:“郑初晴隔壁这房子里还有什么人在,不会只有一些丫头婆子吧?”
崔妈妈道:“郑小姐是和她族叔风入松郑潮一起来的樊阳,郑潮是不是还在就不知道了。”崔妈妈顿了一顿,又道:“郑家双胞胎是卢家兄弟去兴阳接过来的。郑卢两家势大,也向来亲厚,两家小辈出来初次行走江湖,一般都就是在这两地或周边,无论男女,也并不是非要长辈陪同的。”
我点了点头,崔妈妈又笑了笑道:“先生还是认为我有私心是吧。且不说郑潮是不是还在樊阳,他武功只怕还不如郑初晴。若是把郑初晴临时送回兴阳,时间上只怕是拖不了那么久了,而且随时要应对她发作,先生须得亲自送过去。”
我顿时语塞,且不说我送不送吧,这特么送过去了怎么解释?我从郑家最出色的小辈中把郑家家传至宝万钧剑夺走了,剑也并不是他们夺回去,而是我归还的,还逼迫他们答应了我的条件,说是奇耻大辱不为过吧……万一他们认为我先夺剑再送人是杀人诛心欺人太甚,我这麻烦可就大了。要么我蒙面匿名送人?或者直接丢到将军府不管了,倒也是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耽误郑初晴的修为甚至性命……
我心中委实难决,但又感觉隐隐有些不安。我思绪纷乱,略感焦躁,不由的又开始在房中反复踱步。过了半晌,我逐渐冷静下来,突然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我沉下心来,反反复复细想了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和风险,总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冒险,一时间颇感犹豫挣扎。陡然间,我想起那双明媚的眸子,那眸子清澈明亮,却让我心中隐忧难安。我热血一涌,顿时拿定了主意。
我对一旁沉默多时的崔妈妈道:“妈妈稍候。”我说完直接出门一个起落上了屋顶。我站在那个小平台上,眺望着夜色,郑初晴的院子微有几盏灯火,而另外一侧“陌上芳菲”的院子则热闹许多,前院依旧人来人往,只不过并不喧闹。内院静谧的小楼和前院仿佛是两个世界。我默默的坐下闭上眼开始运功,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也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我很满意,我的想法只是一个预案,若是完全用不上不用冒任何风险最好了。我回到房中,看了看郑初晴,这姑娘睡着的样子柔和可爱了许多,毕竟不过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罢了。我叹了口气,道:“妈妈,你现在尝试把郑姑娘弄醒来吧。”
崔妈妈上前摸了摸郑初晴的脉搏,不由的皱了皱眉,道:“郑姑娘的脉象依旧凶险,体内的真气乱流似乎隐隐有复发的迹象,先生确定这个时候弄醒她?”
我点了点头,道:“妈妈也说了,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我想再问她几个问题,若情况恶化,我会立即动手救人。妈妈来吧。”
崔妈妈应声称是,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包放在桌上,再从中拿出几枚银针,然后瞅了我一眼道:“先生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没针灸过,顿时有些莫名其妙,道:“恩?回避什么,我不看着只怕她醒来会行为失控。”
崔妈妈看着我有些无语,也没再做声,除了郑初晴的外裳,然后撸起她的袖子,开始在手上扎针。我眼见密密麻麻的或长或短的针扎着,看得我极为不适,这时崔妈妈开始解郑初晴的内裳,扯开脖子周围,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胛和脖子上的一条金色的项链,那精致的锁骨和挂在脖子上的肚兜带子看得我心头一颤。
我慌忙跳了起来,赶紧走到外间搬了架屏风挡了一下,似乎还听到了崔妈妈的一声轻笑。我颇感尴尬,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一口气猛灌了下去,仍旧觉得脸热心跳。我不由心想,可能真的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这般青涩的丫头居然看得我邪火上升,老子以前也是阅片无数的人好吗……真是罪过罪过……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崔妈妈唤我进去。我进去之后看到郑初晴的衣服已经穿戴好了,那一堆银针也都收了起来。我松了口气,伸手扣住了郑初晴的脉门,只觉得她的内息似乎又要控制不住。忽然之间,只见郑初晴双眼一睁,直直的坐了起来,我眼见不对,立马出手点了她上身几处穴道,并开始运功压制她即将沸腾的内息。
我见郑初晴眼神逐渐凝聚,不再迷惘但依旧能看出眼神里藏匿着痛苦。我低声喝道:“郑姑娘,听得到我说话吗,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看着我!”
郑初晴浑身开始微微的颤抖,但眼神逐渐转移到我身上,咬着牙勉强说了三个字“听得到”。我运功护住了她几处重要的经脉和穴道,但真气纷乱游走,有些控制不过来。我皱着眉头,道:“凝神静气,抱元守一!你现在内息纷乱,是走火入魔之兆,你快尝试自行运行一周天,尽力平复你的真气。”
郑初晴慢慢闭上了眼睛,过的片刻,身上微微的颤抖也停住了。但我却感觉事情不妙,她的内息被我和他一起强压在了一起,但并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有蓄水决堤之象。又过了一会,只见郑初晴猛然睁眼,然后一开口飙出一道血箭。崔妈妈惊叫道:“先生,可不能再拖了,郑姑娘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再拖下去只怕人都要保不住了!”
我咬了咬牙,运功强行再次压制住了她的内息,并补了几指让她又昏过去了。我心中有些踌躇,刚才其实还想问问她郑潮哪里去了,或者说还有没人可以帮她疗伤,如今看来也是来不及了。
我横了横心,吩咐崔妈妈道:“崔妈妈,没时间解释了。你现在带夏烟,从正门出去,直接去隔壁“陌上芳菲”求见江小姐。”崔妈妈愣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终究应声称是。我又道:“你唤小冯速来找我,我有事吩咐他。叫万当家的和杨妈妈弄醒卢文煜,让文炼出面招待好他,他若要走就让他走。恩……若他要闹,就轰他走,我这点家当可不够他砸的。”
崔妈妈迟疑道:“让文炼少爷出面……是让少爷和万当家杨妈妈三人一齐看家吗?会不会……”
我拿起岁月背在身后,然后一把抗起郑初晴,道:“文炼毕竟和他是兄弟,又是男丁,总归有些事要逐渐自己出面的。就算郑家人来了,他们答应过我不再追究文炼的事,还敢反口不成?世家豪门的面子还要不要了?就算他们不要脸了……郑初晴这不正在我手上么?”我下意识的伸手往郑初晴的屁股上拍了过去,然后忽觉不对,硬生生的止住了手,崔妈妈看我的眼神也颇有些不善,我颇有些讪讪,尴尬续道:“……若有危险让万当家的大声求救即可,我就在隔壁而已。”
崔妈妈略一思忖,也不再质疑。我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着道:“崔妈妈,你说胡百臂这样成名三十年的前辈,应该不至于和傀儡妖人有什么关系吧?。”
崔妈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我嗯了一声,笑道:“既如此,妈妈这就去吧,咱们隔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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