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郑初晴的脸色又亮堂了起来,一脸低落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微笑着道:“明远这孩子也是挺聪明的,一上来就说辈分问题,倚小卖小,点了名要吕瑞阳和他打。他武功比吕瑞阳可强不少,他便也继续和对方慢慢的磨着,总算是拖到了先生出来。”
这话题转的,极是生硬,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说到吕瑞阳,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索性问道:“吕瑞阳好像一言未发?”
她一楞,思索了片刻道:“好像确实没说过话,就一直木着个脸,老武还跟我说了几句场面话。”
我疑惑道:“吕瑞阳跟我有过节,上次来也是各种聒噪,怎么这次他的掌门父亲带着他过来找场子,他却一言不发?”
她眉头微蹙,道:“先生是怀疑他……中了傀儡术?”
我摇头道:“这倒不是,我没感觉到有傀儡师的存在。”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我对傀儡术的感知,“如果他中了妖术,离我那么近,是不可能瞒过我的。”
她突然问我道:“先生,在树林里的那个夜里,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身上有傀儡术的气息?”
我吓了一跳,急道:“你可别回想那晚的事了,小心内伤加重,又要走火入魔!”
她道:“没事,我没有想那晚的事,我只是好奇……”
我默了一会儿,见她确实并无异状,才道:“我感受到了老鬼的气息,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藏到了那个林子里,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提前就藏在了那个位置,但是却不合逻辑,因为谁也不知道林老头会停在哪里。那么剩下的这种可能就是……老鬼是控制着你一起行动的,你们离的太近,所以我只察觉到了老鬼,没察觉到你。”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我其实脑子里冒出了接下来的问题“老鬼是什么时候控住你的?”,但想想这问题估计也不重要了,也没有办法细细回想推测。我笑了笑,道:“好了,你别胡思乱想了,你伤虽然不重,但还需要好好休息。”
我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她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吃惊于她的大胆,只见她脸上浮上了一丝嫣红,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哀求:“我睡不着。”
我有些无奈,只好又坐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个都这么会撒娇……”
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反正她移开了眼神,道:“先生,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小孩子?”
我刚想回答说是,但不知怎么的,突然脑子里浮现起一截肤白胜雪的肩膀,精致小巧的锁骨,修长优美的颈项,还有脖子上那条淡金色的项链和浅色的肚兜带子。那份莫名的燥热也不知不觉涌上脑门,这句“是啊”便堵在了嗓子里眼里说不出口。
我没说出话,她却自顾自的说道:“我自从十岁起,族里便没有人把我当做小孩子了……”
我想起之前郑明远跟我说过的话,不由笑道:“你自小就那么能打,明远被你训的服服帖帖的,自然是没有人把你当小孩子。”
她有些黯然,道:“我若不能打,只怕我这一房都要活不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道:“我记得好像听你说过一些。七岁便失了恃怙,还有一个刚出生且先天不足的幼弟需要抚养。”
她点了点头,道:“郑家在风岐山损失惨重,我父亲和数位族内极为重要的叔伯兄弟战死,包括明远的父亲郑桥,他原本会是我这一代的家主的。残存的叔伯们回到兴阳,却向祖父哭诉说正是因为我父亲,战死的叔伯们才会遭逢此厄……”
我啊了一声,很是吃惊:“为什么?!”
她微微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祖父说是因为父亲作为当时郑家最强甚至是武林最强,轻敌冒进,最终自己葬身火海,没能护好其他郑家人,尤其是我大哥。”
我隐约觉得奇怪,总觉得似乎有些牵强。她续道:“那个时候其他房的人都恨死我们了,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
我听得心中难过,那个时候她父母皆亡,幼弟还在襁褓之中,能遭受白眼的,除了家仆无非就只有年幼的她一个人而已。我心生怜意,问道:“那你……是怎么被你祖父发现天赋不错的?”
她道:“父亲是庶出,虽然继承了二房,但族内一直不太瞧得起他,父亲年轻时便常混迹江湖。直到有一日族内大比,父亲凭借一手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五雷七杀剑,大放异彩,击败了所有的同辈。但五雷七杀剑却根本不是郑家家传的剑法。长辈们问起这套剑法的来历,父亲总是语焉不详。”
我想起郑明远之前跟我说过的这套剑法的秘辛,不由的有些疑惑:“我记得你跟我学内功的时候,曾说过郑家外出拜师很包容……”
她微微苦笑,道:“确实是包容,不会有人干涉此事。但族内大比……一般不会有人不用家传武功,郑家是武林世家,无论多包容外来武功,总归世家有世家的骄傲,族内子弟无不以家传武学为傲。我父亲……自然就成了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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