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
易云这个名字,在这几天时间已经是传遍了天下读书人的耳中,一首望江楼序,加上创作背景,更是被广为人传。
前世的滕王阁序,能够被称之为天下直接是被称之为当今天下第一骈文。
后来者会不会有超越那不知道,但观历史古今绝对是第一。
据传,那位出现在饶州府的副监察司金诚,就在三日之前便是辞官,吐血卧病在床,而这金诚所在的老家,也是有不少读书人上门怒骂。
文坛第一罪人金诚!
更因为金诚是法家弟子,不少儒家弟子更是拿当初儒法之争来说事,说这是法家对儒家的开战,许多读书人还前往孔庙请愿,要诛金诚。
在这种情况下,卧病在床的金诚终于是顶不住了,于昨日选择了自尽,只不过这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罢了。
徐维,西湖第一狂生,名头也很大,但知晓的人更多的是最近三届参加过国试的学子,像那些府试都没有过的,或者已经是金榜题名的儒家官员,对于徐维便是陌生的好。
前者是因为还没有接触到这些,后者是因为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们只会在意每届金榜题名的那些学子,一个放弃国试的人,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被他们给放在眼中的。
“为何这么的安静!”
就在现场一片寂静的时候,有声音响起,随后更是有尖锐的高声轻喝声:“荣亲王到!”
在场的学子们听到这声音,连忙是让开了路,便是看到了一位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着朝着这边走来。
“见过荣亲王。”
“见过寒山居士。”
荣亲王,一生只好做学问,给自己取了一个寒山居士的称号,所以熟悉荣亲王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寒山居士。
‘诸位好啊。’
荣亲王笑着打招呼,也是走到了徐维和易云跟前,看到易云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道:“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镇北侯的二儿子易云了吧,此次宴会本王原本也想要邀请你的,但镇北侯到底是朝堂重臣,本王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才没有让人送请帖。”
所有人听到荣亲王这话,便是知道荣亲王这是自谦,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确实不如朝堂重臣,但荣亲王的情况不一般,自动退出皇位之争,还帮助当今圣上登上皇位,深得当今圣上的信任,若不是荣亲王自己不愿意,只要他开口,当今生生必然对他委以重任。
荣亲王,是不会惧怕镇北侯的,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让朝堂重臣对皇室有怨念。
“学生易云见过亲王。”
易云恭敬行礼,荣亲王哈哈一笑,道:“不必行礼,来了正好,正好与本王一同上那七楼,我这阅江楼不比望江楼差,城外的大运河比起你们彭泽之滨也差不了多少,本王原本就想要让天下学子吟诗作赋的,可惜啊,有你那首望江楼序,诸多学子都开始藏拙了。”
荣亲王这话说的在场的学子脸上表情悻悻,文无第一,文人大多数是不服气的,尤其是年轻学子更是心高气傲,但在一篇望江楼序前,确实是没有了吟诗作赋的心思了。
不夸张的说,只是这一首望江楼序,就足以让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望江楼,将会一跃成为天下名楼之一,将会吸引许多文人墨客前往观赏。
“来,本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云州解元刘宽,这是江州解元沈时言,这是青州解元张茂才。”
荣亲王身侧站着三位青年男子,这三位年纪都不超过三十,都是一州之解元,听到这三人的名字,在场诸多学子一个个脸上露出钦慕之色。
解元,每一届科举都有几十个,但不是每一位解元都可以让荣亲王看重的,那些考了多次才成为解元的,不会被荣亲王给看在眼中,只有一次高中解元的,才算是真正的解元,这也是所有学子的共同认知。
实际上,跟随在荣亲王身后的解元不下十位,可荣亲王就介绍了这三位,其他几位解元丝毫不生气,原因也就在这里。
易云行礼,这三位解元也很给面子,没办法啊,成为解元而后金榜题名确实是风光,但那风光的是这一世,可易云仅是凭借着那一篇望江楼序,必然会名垂千古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愿拿解元这个荣耀跟对方换。
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如果易云科举落榜的话,后人来必然会说:“易云落榜了,那么多年过去了,那张长长的榜单,就是易云挤不进去的那张榜单,曾经出现过的状元是谁呢,谁管他是谁,我们记住的是落榜者易云,有人会记住状元披红游街的盛景吗,不,我们只会记住望江楼上那一道不朽的身影。”(引用不朽的失眠)
“好了,你们就别互相谦虚了,都是我朝才子,本王希望你们这一次恩科能够发挥最好的水平,不辜负皇恩。”
荣亲王打断了易云和这三位解元的寒暄,带着几人便是朝着七楼走去,而作为狂生的徐维此刻却是有些尴尬了。
他的人设是狂傲,连国试都可以不去,不在意功名的潇洒之人,荣亲王没有跟自己打招呼,以他的人设是不应该跟着众人后面的,要不然的话,人设就要崩塌了。
可他不想放弃这一次机会,因为这一次恩科虽然是圣上主考,可圣上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操办恩科,他已经是得到了消息,这一届的科考,很有可能就是荣亲王来担任主考官。
前面三次弃考,那是因为他所在的师承对儒家的理念和主考官之间确实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可和亲王之间却是没有,如果这一次自己继续弃考的话,那就是对皇室不敬了。
那三位主考官知道自己弃考不会处分自己,因为怕引起纷争,但荣亲王可以,因为按照大离律法,有资格参加国试的学子,无故不去参加国试,重则会被剥夺州生身份,轻则是几年之内不得参与科举考试。
徐维不敢走,只得是硬着头皮跟上,一行众人便是跟着荣亲王上了第七层!
阅江楼的第七层,很少对外开放,相比起下面五层的富丽堂皇,这第七层反倒是装饰的很简单,这是因为第七层是用来登高望远,欣赏城外大运河美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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