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亮看起来像是从外头急着赶回来，坐到病床里的椅子上，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说道。
“自从工厂停工，我可没停下来啊！别以为我偷懒，我依照老丁嘱咐，去问那些工厂怎么过的消防。”
“前几天倒还好，但是后面几天，我真觉得咱工厂可能办不下去了。”
“这逢人一听咱是东青制衣厂的，都问咱们是不是得罪大佬了，是不是马上办不下去了，他们可以收购我们。”
“好家伙！人人都这么说，再加上几天没老板消息，我差点就去投奔别家了。”
“要不是想着，当初看你确实挺靠谱的样子，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才没有走。”
“还有，这几天为了省钱，给你们省经费，我都是徒步去问灭火器价格的，有一家店就莫名其妙卖的离谱……”
这徐光亮的话唠毛病是真需要改改了，他坐下来喘了几口气，嘴就像机关枪似哒哒哒的说着……
陈东青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咽口水的空挡，才能说上话，问点比较重要的问题。
“好！停……你少说点，我问你点问题，那些工厂都是买哪一家的？”
“老板，你可算问对问题了，他们很奇怪，我一问他们买什么牌子，他们都是一副苦笑的模样，再问就是一副坏笑，怎么样就是不回答我！”
徐光亮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本笔记本来，然后翻了翻。
“不过我也不傻，趁他们不注意，溜进他们的厂子里调查了一下。”
“他们买的灭火器，基本都是有俩款的，一款是这边最便宜的，一款是这边最贵的。”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这么多工厂，为什么要买俩个不同牌子的灭火器啊？”
“要我说，反正也是用来凑数的，咱们工厂我看过了，一圈都是水管，烧起来也不会很严重。”
“我研究过了，咱们材料着火不要紧，关键是怕机器着火，机器着火就不能用水了，就用干粉灭火器。”
“便宜的贵的，其实没有多少区别，而且咱们的机器和电线都很新，这几年不大可能因老化起火，正是用钱时候，所以咱们就买便宜的吧。”
陈东青听了这话，淡淡一笑。
他倒是知道为什么，工厂往往都有俩个牌子的消防器了。
“行了，咱们直接买那个贵牌子的灭火器吧，你要是买了便宜的，反而还多花了笔冤枉钱。”
徐光亮眉头一皱，又换了话头。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看他们那副模样，我也觉得有古怪……”
“行了，等通知消防过来的时候，我再和你解释，你就按照他们买的牌子，直接买贵的那个就行。”
陈东青从口袋里数落出几张钞票来，交给了徐光亮，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消防这事，也算是完成了，如果你有空，也顺便帮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工厂在出租，调个离小学近的，我有用处。”
徐光亮接过那钱，用一副打量的表情看着陈东青。
“啧啧啧，小老板，几天不见，你好像又犀利挺多啊！行！你交代的事，我一定给你办踏实。”
说着，徐光亮一起身，拍拍屁股，快步走掉。
陈东青顺手招呼了在病房坐着休息的黑爷，让他到病房外聊聊。
“给我扒钱大风在哪里，我就揪着他到我面前，我请他喝口茶……跟他，好好聊聊。”
陈东青脸上浮现出几分阴险凶狠的笑容，黑爷看了多少发寒。
“啊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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