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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回望小屋人去楼空

这个暑期,丁丁随外婆一起来城里和小蔓小住一段时间。那天傍晚,游览了儿童公园后,小蔓牵着丁丁的手抄小路往家赶,鬼差神使地走到那条久违的小巷。

两边的土墙还是和多年前一样,从墙顶挂下的藤藤蔓蔓像是野战军的保护衣,这绿色的屏障如两幅长长的画卷从她的身边缓缓地流过,那满眼的绿将她的记忆带回了从前。

曾经无数次地穿过这条小巷,和霄剑一起,可现在却是她一个人拉着儿子的手,那可爱的小手肉嘟嘟地,他的眼睛清洌地如一潭清水,让人疼让人爱。

小蔓想褪去对过去的记忆,现实又有那么多难以面对的烦恼。那些讨厌的思想是那么地不可抗拒,不听她大脑的使唤,纷纷然地袭来,侵占着她的思维,她对自己说不要抬头,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抬起头来,那二楼的阳台,那里还有吊兰和太阳花吗?

那些美丽的午后随影相随的快乐,包含着杨梅味的热吻,生涩的身体触摸,湿漉漉的发梢这一切都好像长了尖牙的利爪一下子戳进了她的心里。

小巷的路怎么会那么地长……快些让我逃离……

走到巷子口的出口处,面对那川流不息的大马路,想回头一望的念头还是猝然扑将而来,小蔓终于忍不住回头一望,那个多年前她和她的霄剑缠绵悱恻的小屋……

那个阳台已经没有了什么清新的兰花,也没有了温馨而热烈的太阳花,却见从屋里走出一个小姑娘,手用力地绞着白毛巾,随后将白毛巾挂在了阳台的细铁丝上,小姑娘的脸很清秀,可是小蔓的眼睛里看不到往日时光阳台上的那种温存,那种甜腻的幸福早已荡然无存。

过去的屋子,旧人不在,也许冯霄剑他早将他们共同的记忆丢在了哇瓜岛上去,又想起董汝玥如荆棘般的话语,小蔓心里乱糟糟地。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我偏要回头,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她的心沉甸甸地,如天边的快要掉下山去的半个太阳,没有了底气。

她拉住儿子的手突然又折回往巷子的那头走去。耳旁想起自己心底的另外一种声音在劝告:“你还是不要回头了,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条路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你回去只会徒添失望。”

小蔓心想回头路是什么样的?我要在这条小巷里这么来回地走走,她心想着,脚步也跟着心念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脚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心,如受了伤的小鸟,迷迷茫茫,不知所措。

在这小巷里,只听得小蔓的脚步声,那索索碎碎的步伐渲泄着她心底的忧和虑,她多想自己是个婉约清丽的女人,心里不由得泛起戴望舒《雨巷》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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