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列颠皇家烈士墓园英国伦敦格林威治时间6:00 a 金黄色的枫叶将本就不宽的小路铺的满满当当,行走其中好像在淌着金色的泰晤士河水一样。穿过一侧树叶稀疏的枫树可以远远看到伦敦眼最上面的吊篮,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下吊篮上玻璃反射出的阳光像是蓝绸缎上的钻石甚是璀璨夺目。 墓园里一片的静谧祥和,秋风萧瑟。前两天下过场小雨后这风就直往人的骨头里钻,时不时会有一两个来祭奠英烈们的人裹紧外套匆匆而过。 站在佩姬·卡特墓碑前的罗杰斯动了动还打着绷带的胳膊,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哪怕时间过去了70多年,和佩吉·卡特一起战斗的日子却仿佛发生在昨天。想到这他的胳膊又开始隐隐作痛,看着墓碑上的小照片他分不清这疼痛是不是心理作用。 墓碑前的放着的一束由马蹄莲、白百合和几朵黄色的菊花组成的花束,在这几朵黄色菊花的点缀下,沉闷的白色也有了些生气。匙桂型花瓣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露水与空中蓝绸缎上闪耀着的钻石般的光芒遥相辉映。 其实印象中这应该是他二战时注射了血清后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上手术台前他还有些模模糊糊的意识,他记得自己的右臂当时在焦黑肌肉组织中已经露出了一块块的森森白骨,想到这他克制不住猛地咳嗽了几下,因为他现在一想到那个画面鼻子里还充斥着那股令人窒息的焦糊味。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时不时风吹动枫树叶时发出的哗哗声。罗杰斯慢慢探身到墓碑上佩姬·卡特的小照片上轻轻留下了一个吻。 这么快,她都已经离世一周年了。当时看着已经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卡特面容枯瘦地躺在病床上居然能一次次的认出他来,罗杰斯真的百感交集。 “哦,史蒂夫……”她满含泪光的眼睛和那种面对巨大惊喜时的表情令他记忆犹新。 她的记忆只能停留几分钟,所以在罗杰斯坐在他床前的半个小时中她一次又一次重复多年以后见到朝思夜想的梦中情人的感动。罗杰斯并不觉得有什么,他觉得卡特能够再这么多年后依旧记得自己,而自己也能再次见到她这就足够了。 距离预计集合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罗杰斯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放空了头脑中的一切,享受着墓园中的这份宁静,这样的日子自他被从北极冰川中发现就再也没有过。如果可以选择,有时他宁愿继续在冰川之中沉睡。 伦敦——这个自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就被成为雾都的城市,罗杰斯觉得不管是二战时还是现代,这里总是一片灰蒙蒙的,包括去年参加佩姬·卡特葬礼时,天空都是朦朦胧胧地下着细雨。 像今天这么晴朗通透的时候真的还是挺难得的。 罗杰斯低头看了看手腕上古旧的手表,这还是从刚到这时在一个跳蚤市场淘来的,它像极了自己最早从爸爸手里接过来的那块表: 表盘做工很精细,牛皮表带虽然有所磨损但还是很光滑。除了这是块电子表外,简直和原来那块一模一样。 这个时代确实充满了神奇,轻便小巧,既不需要定时上弦时间又几乎不会有误差,确实这在他小时候连想都想不出来。 而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位气质端庄,身材高挑,身着一条深红色礼服的亚裔年轻女子正慢慢起身,冷艳面颊上一双宝石般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墓碑。罗杰斯能看出她眼神中的那一丝淡淡的忧伤,因此他不禁悄悄放慢了脚步生怕打扰了这份生者与逝者间的平静。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缩短,虽然声音几乎都被两旁枫树上树叶的哗哗声遮盖,但那名女子还是意识到一旁有人走来。 她没有看他,只是很自然的踩着满地金黄向前优雅的走了一步,尽可能把这条窄小的路多让出一点空间好让罗杰斯通过,又或许是希望来的人快一点通过以便她能够更快安静地与逝者沟通。然而而不管怎样,那双大眼睛都不愿意从面前的墓碑上面移开。 罗杰斯更愿意相信后者,不管自己的脚步再轻,在墓园这种地方旁边有人在还是会让祭奠者感到不舒服,他也是深有同感的。于是他便略微加快了步伐,从她身后匆匆而过,随之萦绕在他身边的那一缕很淡很淡却又很悠长的香气让他不禁脚步又慢了下来。 这香味好特别啊。 那位端庄的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刚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似得瞥向离自己不到半米远的罗杰斯的背影。她感觉那身影真的太熟悉了,瞬间她的眼圈就有些发红,晶莹的泪花也含在了她的眼眶之中。她知道自己似乎又出现幻觉了,每到想起与他的那些往事,总会觉得他好像总在不远处。 “史蒂夫……”虽然告诫过自己不要总是把幻觉当真造成不必要的尴尬,但每回她都会轻声地呼唤一声爱人的名字,也许……也许只是给自己一个慰藉吧。 不过也许……他真的还在呢? 悲伤的人总会寻求一些很虚幻的想法作为抚平伤痛的良药,她也不过如此。 但巧合的是这次她呼唤过后,面前的人居然一怔,然后慢慢回过身来。 女子看到他面孔的一刹那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哭着扑了上去叫着:“史蒂夫……史蒂夫,我的上帝……但怎么……是你……” 罗杰斯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欧洲除了在国际反恐组织欧洲分部工作的特工——佩姬·卡特的侄女——莎朗·卡特外其他认识的人几乎都去世了,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叫自己叫得这么亲昵。 “小……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史蒂夫·罗杰斯扶着她的肩将她慢慢推开。 泪眼朦胧中,女子看着眼前这个“史蒂夫”—— 不……不对…… 他是……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她怔了一下,立刻有些尴尬地收起了自己的表情,眼神中说不清是慌乱还是敬畏,迅速向后退了两步,擦干泪水,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恢复了刚刚端庄优雅的状态。 “对,请问……”罗杰斯看了一眼她注视的墓碑,上面写着的名字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王牌飞行员:史蒂夫·特雷弗”。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行字,罗杰斯脑海里飞快的闪现着一个又一个疑问,面前的女子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她和一战的飞行员…… 怎么可能? 他二战的战友都基本不在人世了,那么……如果是祖孙的话,刚才的表情还有那声呼唤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过…… “请问他是你的……” “队长你走错墓园了,你们二战的墓园都在身后那个区,这边是一战的烈士墓区。”女子和他同时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平静,要不是她眼眶发红,罗杰斯都会觉得刚刚是她跑过来抱住自己说过那些话是自己的幻觉。 “哦哦,不好意思小姐,我祭奠完朋友想要在周围转一转,没想到打扰到你了。”罗杰斯赶忙微笑着说道。 “是玛格丽特·佩姬·卡特特工吗?”女子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队长的笑容僵住了,“你是谁?” “我没有是谁,卡特特工是我们英国很着名也是很杰出的女性,毕竟在那个歧视女性的年代能够活跃在一线上的女性太少了。对了,她的葬礼我也有在场的。喏,就在对面那个大教堂没错吧,我当时坐在最后一排,你没注意我很正常。”女子面庞冷若冰霜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你好像对战争很了解啊,小姐,”罗杰斯觉得面前这个女子非常特别而且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你在哪工作?军队后勤部?联络部?还是……”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像个军人吗?”她的嘴角微微一上扬,一双大眼睛突然变得含情脉脉起来,而且其中还带着丝狡黠的神情。 “我……只是觉得你有些特别。”罗杰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直接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哦?是吗?哪里特别?”女子说着慢慢向前靠过来。 “喂,罗杰斯队长!”就在罗杰斯在往后退就要踩到刻有逝者生平的大理石板上的时候,远处一声叫喊让帮他解了围。 不远处是莎朗·卡特的身影,一件白色衬衣搭配牛仔裤和短靴走到那个女子身边确实显得很普通:“队长,时间差不多了,你要的资料我也给你拿来了。” “哦哦,好,谢谢你哈,莎朗。”罗杰斯还稍稍有些没从刚刚的情境里回过神。 莎朗·卡特不笨,言语中带着锐气:“你不是说来看望我的姑妈,怎么走到一战烈士墓园来了?” 在罗杰斯一脸尴尬地还没想好如何作答之时,卡特看着身旁这个身材比自己高出半头如同模特般标志的女生紧接着又问:“那这位漂亮的女孩子是……” “她……额,她……”罗杰斯支支吾吾两声后忽然想到墓碑上如果按照常理,这就应该是她祖父所以他故作镇定地接着说,“这位是特雷……” “你好,我是戴安娜·特雷弗,很高兴见到你,莎朗·卡特小姐。”女子欠了欠身微笑着伸出手说。 “戴安娜!我的天,是你?哈哈,我姑母生前经常提起你,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因为……你好像很不喜欢拍照。” “对,是的,我觉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拍过照片了,我在卢浮宫工作,接触的都是世界名作,我觉得照片远不如那些大师的作品更真实。” “啊,所以你现在是一个艺术家是吗?之前总听姑母说你是一个出色的人类学家、历史学家和翻译家,你知道吗史蒂夫,”卡特忽然把脸转向罗杰斯,“戴安娜会三十多种语言,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哈哈,我做过很多工作,关于历史啦,艺术啦,都是我比较喜欢的东西。”戴安娜笑着说。罗杰斯看着她的脸,更觉得这个女子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是似曾相识吗?还是…… 现在在戴安娜的脸上完全找不到之前罗杰斯遇到她时的那种表情,现在的她很单纯,单纯的像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一样。而刚刚她的神色却觉得她的那种眼神与她的外形极为不匹配,某一刹那罗杰斯甚至都会觉得面前这位更有种那些经历过二战的那些饱经沧桑的老人身上的气质。 “你看你被她给迷的,神魂颠倒的我怎么觉得。”离开的路上莎朗·卡特的脸上明显有些醋意。 “我……”罗杰斯见过她后脑子里乱乱的,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谈话。 “我姑妈跟我说过你的。”卡特把手里的文件背到身后看向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佩姬她还说了什么?”这句话一下把罗杰斯从刚刚的思考中拽了出来。 “一提到她你看你激动的,你难道就那么喜欢浓妆艳抹的女生吗?”一向素颜的卡特一脸嫌弃的跟他拉开了距离。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想知道佩姬她还说我什么了?”罗杰斯的语气有些激动,佩姬·卡特其实一直对和他的情感都放在心里,在他在北极沉睡以后她就变得有些沉默,尤其对和自己的事,常常都是三缄其口,所以她后半生过的并不幸福。 “她说了啊……不告诉你,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卡特俏皮地笑道。 “你肯定是在骗我,莎朗。佩姬她从不谈论和我有关的事,我醒了以后都打听过了。”罗杰斯忽然就变得一脸的不相信。 “我们的关系可不一样,她会分享很多心里话给我,比如……你和那个性感的联络员那个的事。”卡特笑着说道。 “你……你给我小声一点,我当时真的是被迫的,而且就只是接个吻而已,绝对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为了这事我不知道跟佩姬解释了多久,她居然连这个都跟你说了。”罗杰斯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解释道。 “啊?是吗?我不知道啊,还有这事。我就这么一诈就诈出来了,哈哈哈,你是不是忘记我是干嘛的了是吗?”莎朗·卡特开心的笑着。 “你个小特务给我站住,我可是你的长辈,你敢这样对我。” “哈哈,长辈?那上次你和我的那个吻算什么?” “这里是墓园,你给我小声一点,小鬼,给我站住。” 看着罗杰斯和卡特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戴安娜长舒了一口气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孩子,都是些孩子啊。” 随后她收起了笑,再次走到墓前,把额头伏在史蒂夫·特雷弗的墓碑上轻轻说:“愿赫拉保佑你在天堂一切都好,我的爱人,我永远爱你。” 复仇者联盟训练中心美国纽约北部美国东部时间 10:00 p 玛丽·简面对着金属床上盖着白布的彼得·帕克捂着脸低声啜泣着,史蒂芬·斯特兰奇医生已经宣布他死亡快两个小时了但她仍无法接受帕克真的已经离开的事实。她的膝上放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蜘蛛侠战服,因为主色调是红色所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上面的血迹。 玛丽·简颤抖着用手抚摸着战服上面一块块已经凝固了的血块,大颗大颗的泪珠又不由自主地从她眼睑中滴下,滴到那些血块上,那些本来已经变得殷红的血迹瞬间又恢复到鲜艳的状态。 “他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的吗?” “他不是总是在我绝望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出现吗” “他……” 玛丽·简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已经完全被自己无法控制的哭泣声掩盖了。 脑海中,是彼得两次想要向自己求婚的时刻,可都被自己错过了。她颤抖着拿起身旁座位上梅伯母给自己的钻石戒指,彼得在两次求婚都没能成功后就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能力买一枚结婚钻戒来向自己求婚,所以那一次他接了谁都不愿意做的去欧洲出差拍摄蜜蜂的机会。 “帕克很早就在筹划向你求婚,那时他那种满脸红光的神情像极了你本伯父当年向我求婚时那种既腼腆又满是幸福的神情,但当时他靠着在号角日报兼职的那点钱根本买不起像样的钻戒……”梅伯母看到彼得·帕克的遗体后紧紧握着的玛丽·简的手说。 “他很紧张你知道吗,”梅伯母红着眼睛微笑着,脸上却已是老泪纵横,声音也能听出是在极力克制着哭腔,“他当时有着小男生特有的那种慌乱和激动,能看出他是考虑了多么久才最终下定了这个决心,一时头脑发热是绝不可能有这种表现的。我当时跟他讲了很多当年你本伯父求婚时做的时,并且把当年他送给我的戒指给他让他拿着这个向你求婚。”梅伯母紧握着她的手猛地松开了,玛丽·简发麻的手心里是一枚被攥的滚烫的钻戒。 “第二次又失败以后他跟我说可能他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向你求婚,但他从三岁零八个月就到了我们家,我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养大到现在,他的心,他的有没有准备好我觉得我比他更清楚,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清楚的意识到问题并不出在他这。我很早就想跟你谈谈了,玛丽·简,你从六七岁刚搬来做我们的邻居彼得就很惊喜地问我说隔壁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仙女,哈哈……”梅伯母轻轻用手指顶在鼻子上抽泣了一下,一颗浑浊的眼泪随即很不起眼的顺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滑落。 “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说这些也并不是想让你觉得愧疚,也知道你那个禽兽父亲让你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但这么多年,你和彼得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中间也交过几个男朋友,有的甚至差一步就举行婚礼了,但彼得却选择在你身后默默守护。从来有了问题他都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可能他真的把你当成永远不会错的仙女了吧。今后,玛丽·简你千万不要给人希望后又给他绝望,你伤害的都是真正爱你的人……” “梅伯母……”玛丽·简再次抬头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梅伯母已经颤颤巍巍地弓着背打开屋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两次求婚,玛丽·简记得,毕竟能够经历最爱的男人两次求婚的机会真的很罕见。 第一次那家高档的法国餐厅,在接到邀请后她真的一晚都没睡着,第二天跟导演请了假,用一天的时间来决定晚上该穿什么样的礼服。哪怕彼得或是蜘蛛侠当中用他们两个人独有的接吻方式与格温·斯戴西当众接吻还被贴的满城都是,她都觉得今晚这自两人相识以来这个穷小子预定过的最贵的餐厅值得她做更大的期待,比如……求婚。 想到这个字眼,玛丽·简就不由得怦然心动,以至于她提前两个小时就来到了附近,漫无目的的在对面的内衣店中心不在焉得闲逛,在不大的内衣店中她走了一圈又一圈,而眼睛却紧紧盯着那家法国餐厅的门口,不漏下每一个推门进去的男性。到最后内衣店的店主看她走了上百圈却完全对店里的商品感兴趣,想要讽刺她是想要傍上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大款时。 帕克来了。 他踏着轻快的步伐过了马路走到那家店的门口,右手在旋转门前都没有从西裤口袋里伸出来。他可是从来不爱把手放到兜里的,看来他的兜里应该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她喜不自胜的推开门真想要一步迈过这条街车水马龙的街,可到了街边她却又看到了斯戴西警长带着他太太与花枝招展的女儿——格温·斯戴西刚好有说有笑的站在她身旁,看样子也要过马路去对面。 一看到她笑靥如花的脸,玛丽·简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于是索性她又转身想回到刚刚的内衣店中,但到了门口门已经被店主从里面锁起来了,里面的帘子刚刚被拉上,一只纤细的涂着廉价的红指甲油的手从帘子中伸出来把“open”的牌子翻过来到“close”那一面,她感受到满满的蔑视。 而一回头,斯戴西一家已经到对面餐厅的门口准备推门进入了,她慌忙跑到路边也想赶紧过马路但却被一辆辆飞驰而过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打了回去。 从昨晚到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却被这接踵而至的不顺而打击的千疮百孔,一起在高档餐馆用餐的兴致荡然无存。 好不容易到了餐馆门口又接到了导演助理加里的电话,通知她接下来一周都没有彩排活动。这时候,出门前精心准备的见到彼得时的笑容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展现,进门看到一个人笑着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彼得看到他激动的高高举起手她也只能强颜欢笑的迎上去。 吃饭的时候彼得开心的讲着蜘蛛侠现在逐渐被接受,开始受到了人们的赞美、鲜花与喝彩来安慰她事业上的不顺,她内心中反而更觉得自己的落魄与自卑。当初她可是曾经抛弃与登月英雄的婚礼跑来找这个孤独的城市英雄。 而现在,他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新星,为所有人所崇拜,而自己……却由当红话剧演员转向百老汇歌手却受到了那么多的抨击与批评,她觉得现在真正孤独的人是自己。尤其后面又看到格温·斯戴西居然和彼得·帕克还认识,两人亲密的互动彻底击溃了玛丽简内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样失魂落魄的走回家中,也不记得自己最喜欢的礼裙是从什么地方被刮破的,她只记得自己猛然惊醒,发现连高跟鞋也没脱就躺在家里丝绒铺成的床上的自己。 窗外月明星稀,时不时有一两声不知名鸟的怪叫衬托得这夜更加清冷。 但现在她盯着彼得·帕克的尸体咬着自己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她记得起那晚彼得说的所有话,他精心准备了她在百老汇唱的歌曲作为背景音乐,记得她走到门口看到彼得用叉子把她面前香槟中的戒指用叉子取出来…… 那时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她真想再回到那一刻给那时的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扑到帕克怀中把那杯香槟一饮而尽,向他说一百次一千次我愿意,然后听着自己最熟悉的音乐看着戒指在戒指上的钻石在餐厅华丽的水晶灯映照下发出的犹如万花筒般七彩的光,然后…… 她从座位滑落到了地上,膝盖骨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的脖颈靠在椅子上,泪水如同泉水般不住地在她苍白的面颊上肆意横流。 脑海中是手捧着牡丹花的彼得站在桥上听到自己说分手的话时激动不能自已的神情: “你在说什么?” “不,不求你,求你别这么说……”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会改,我会做的更好……” “我们是相爱的,我爱你。”说到这时彼得几乎已经是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问题总会有的,当人们遇到问题可以解决,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去解决,去和彼此交流。” 是因为当初哈利·奥斯本为了折磨他而故意威胁让玛丽·简这样对他,虽然不是出自内心但看到彼得心碎的样子她现在真的体会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听着,你明白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尤其是在他颤抖着从口袋拿出那枚不知多少夜晚她都期待着由她最爱的彼得·帕克亲手戴在她手上的钻戒,她的心也很痛。但她还是要咬着牙拒绝他,这样才是对彼此最好的保护。 “你知道我对我们的期望吗?”彼得·帕克带着哭腔。 “我已经有别人了。”为了让他死心,她只能这样说,“我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了。”随后就留下彼得一个人匆匆离开了。 想到这,想到被他丢在桥上绝望的彼得,这个无数次拼上性命也要保护自己,保护这个城市的英雄,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当中的悲恸用尽全力放声大哭起来,就连从上百米的高空坠落她都没有叫的这么大声。 她跪在帕克床前哭着,呼唤着彼得·帕克的名字,一遍遍哭着重复“我爱你”、“别离开我”、“带我走吧”、“别留下我”、“我愿意”……这样的话。 隔壁虽然已经做到最好的隔音的手术室,斯特兰奇的耳朵还是能够捕捉到这细微的震动,整日面对死亡都已经有些麻木的他今天数次要求擦汗,颤抖的手术刀几度抖动地无法继续而做片刻的停留。 “你不是钢铁侠吗?你不是拯救世界吗?你不是都能跟外星人战斗吗?那你干嘛不救他!你……”格温·斯戴西泣不成声的一拳一拳打在如同雕塑一样站在彼得房间观察窗外的斯塔克身上,他嘴角有些颤抖,泪水固执的在眼眶里面打转。斯戴西的击打对此刻的他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多希望能让他疼,能让他的眼泪有借口流出来。 身上四五处都绑着绷带的娜塔莎看着窗外飘落的黄叶,大开的窗户让她的病房像冰窖一般的寒冷到彻骨。不管布鲁斯·班纳还有医生护士如何劝说,她那只还可以活动的胳膊却一直固执地撑着窗户不让它关闭。有些发紫的嘴唇几乎让她咬出血来。 电视里是奥斯本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景象,因为安装了背景反射板,所以美国空军还在寻找尼克·弗瑞和空天航母的下落,一旦抓到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神盾局局长就会被盗窃国家机密设备而以叛国罪论处。 “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能保住。” 罗曼诺夫喃喃地说完,忽然支撑着窗台的胳膊一软,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脓血从床上沉沉地跌落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守护她几天几晚没合眼的班纳也在同时猛地惊醒然后连滚带爬地扑了上来然后大叫着医生和护士。 “史蒂夫,纽约来的电话……” 罗杰斯和莎朗·卡特两个人正有说有笑来到马路边看到左臂打着石膏的山姆·威尔逊一瘸一拐地走来后面跟着的则是一脸凝重的玛利亚·希尔特工,手里捧着的那只队长平时常用的翻盖手机,而他们身后就是被记者、孩子、警察等等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的停在墓地前公园草地上的鹞式综合运输机,“霹雳火”圣约翰和“钢人”皮特从舱门中不无伤感地看着他。 “我是罗杰斯……” 罗杰斯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当听到电话中希尔几度哽咽的话时,这个自二战始无坚不摧的硬汉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阴云密布,眉头紧锁,周围的记者见此情景也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相机与麦克风。 莎朗·卡特见此情景故作随意地看了一眼罗杰斯,随后马上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串号码,挤出围观记者跟群众。 在接线员“这里是柏林美国特遣队与国际反恐组织驻欧洲总部”的介绍还没说完就急迫地说:“我是莎朗·卡特,给我接埃弗雷特·k·罗斯指挥官,现在立刻马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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