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插播一句,自从上车之后,凯撒便悄悄化为狼形,缩在一个角落里充电,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榜样在前,秦湛哪里还敢继续大尾巴狼似的坐着,早已从椅子上爬起来,磨磨蹭蹭的走到慕景跟前。他倒是无比渴望来一个热情的拥抱,但也害怕被中将阁下赏一个大嘴巴子。 然而某位大明星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世界上有的是比大嘴巴子更加可怕的事。 “我记得,你还欠了我一个问题。”慕景忽然提及此事。语气倒是也不掉冰渣了,事实上,压根就没有语气,与她的面无表情搭配在一块儿,共同塑造出了一具漂亮的瓷白人偶。 甚少有人见过的,慕景真正气到极点的样子。 一直备受宠爱的秦大明星更加没有见过,但求生欲在这个节骨眼上救了他一命。他又死不要脸的往前凑了凑,在避免真正挨上的前提下把距离缩到最小,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呼吸都能拂过对方的面颊,“你和我还说什么欠不欠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上次约定好的问题还剩了一个,当夜慕景却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步步紧逼,留下了一丝余地,老实说秦湛是无比庆幸的,甚至有捡回了一条命的感觉。 可是今日回想,他却是无比后悔。 自己蠢笨如猪,不,应该说比猪还要蠢,居然错过了那么多坦白的机会。以至于成了这么一个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开口的被动局面。 那么,就更加不能计算还剩下几个问题。 别管慕景是会一针见血直接戳中他的软肋,还是像上次一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即使一开始的态度极其强硬,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擦过一个边。 秦湛可以想见,慕景即使恼火到了极点,最终应该也是不忍心太逼他的。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恃宠而骄。 情谊,出于珍重,便更加不能随意消耗。 他又进退维谷的磨蹭了好半天,终于小心翼翼的拉起慕景的手,但也不敢拉实在了,只是勾住她的小拇指。幸好慕景没有抵制,而是顺从的被拉到了沙发上。 紧接着,她的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水。装水的是恒温容器,而里面的液体应该是特别调过的,温温热、刚刚好。 确实有些口渴的慕景也不与对方客气,端起就喝了一口。然后,她就忍不住挑了挑眉。 甜的。 蜂蜜水。 在这荒郊野岭、危机四伏的环境下,也不知秦湛的心怎么这么大,还有闲情逸致调什么蜂蜜水。 慕景一边半真不假的想着,一边一口不落的把这杯蜂蜜水喝完了。她意犹未尽的将杯子还给对方,“再来一杯。” 秦湛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比起之前可怜兮兮的讨好,此刻笑容中明显多了愉悦的成分,他有感觉,自己算是脱离危险了,于是特别开心。 就着这般愉悦的笑容,秦湛说的却是,“水还有,但蜂蜜没了,我出门时就带了一小管,都兑在刚才那一杯里面了。” “……”没有了还这么高兴,慕景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毛病。 大半的火气已经不明原因的消散,剩下的一点余怒未消让慕景的声音听起来又是凉丝丝的,“那我若是不来,没喝到这杯水呢?你的蜂蜜不是浪费了。” “浪费就浪费吧。”秦湛的嗓音里有一点委屈——自己心疼自己的那种委屈,“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没打算给别人喝。” 很早之前慕景就曾经料想过,自己大概会一次又一次的在某个不要脸的狗腿子面前败下阵来,而当下的情景似乎又一次证实这一预感。 心头明明已经软了下来,嘴上却格外不饶人,“大明星啊,你用来求饶的筹码可真是廉价,蜂蜜水而已,居然也只有一杯。” “这不是为了留点念想吗?” 刚才拉着慕景坐下的同时,秦湛也装作很自然的在一旁坐下,只不过在彻底抚平女友怒火之前,并不敢坐的太近。也不知道他中间用了怎样乾坤挪移的手段,表面看不出端倪,但事实上他与慕景的距离越来越近。到了此刻,两人的大腿基本已经挨在一块儿了。 秦湛也不看别的地方,只是专注的盯着对方的眼睛,“阿景,等我们回家之后,蜂蜜水、蜂蜜蛋糕、蜂蜜松饼,都随便你吃个够好不好?” 慕景心说——我又不是贪吃蜂蜜的狗熊。 她的思绪皆聚焦在“蜂蜜”上面,却忘了计较对方说的“回家”两个字。 顿了一会儿,慕景也意识到自己的纵容。由于不是第一次了,她更加明白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的道理。于是冷着脸说了三个字,“说正事。” 秦湛虽然叹了口气,但也并没有别的反应,该来的总会来,他既然开着装甲车等在这里,便已然下定了决心。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我忽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慕景并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与他四目相接,“看样子,你瞒我的事情真的不少。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算账。还是先说说眼前,就这几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只是一个开头就把秦湛问的臊眉耷眼的,他微微地底下头,目光却没有挪开,而是透过睫毛缝隙一眼又一眼的瞅着对面,“我在你机甲的系统里开了一个后门。”近距离观察之下,慕景刚刚皱眉,他便发现了。没敢再继续说,而是暂时闭上嘴,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机会。 然而这句话里面包含的槽点着实太多,即使缓到明年今天也不见得能缓的过来。 慕景也不知是该斥责他的胆大包天,还是该夸奖他的手艺高超。但最后都没说,只是挑了一个更具体的问题,“动手脚的只是‘凯撒二号’?” 如果只是在一台机甲上动手脚,似乎罪名会小一点。但如果这么说了,鬼都不会相信。 毕竟慕景名下的常用机甲就有三架,而且以她如今的职务,可以随便调用辖区内轻型及以下级别的所有机甲,都无需提前向总部打报告。如此多的选择,她好巧不巧偏偏挑中了“唯一”被动过手脚的。 逻辑上能说的过去? 秦湛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你常用的三架机甲,我都……那啥。” 也就是说,归属于她名下的一个都没逃过呗。 眼看新的火苗又被点燃了,秦湛忙不迭的补救,“说是后门,其实能影响的部分相当有限,最重要的只是报警功能。我不是要时时刻刻的盯着你,我只是担心你会遇到危险。也幸好我这么做了,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你与机甲发生了非主动断连。” “所以,你就帮我恢复连接了?”慕景的这个问题里其实是带了一点小陷阱的,恢复机甲连接的方式有很多种,而她只是宽泛的提了一下。 不是说非得与秦湛玩什么言语花样,只是因为那些机甲虽然挂在她的名下,可所有权还是属于军方。人生原则之一,要确保公私之间的界线。属于自己的部分,慕景认为怎么纵容都不为过,可若是涉及到军方,根据秦湛的回答,她则必须考虑应该如何向上级报告。 秦湛仿佛对她的矛盾一无所觉,只是说,“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恢复连接,毕竟那个后门能操作的部分很少。我当时也是急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制造了一处电流短路。幸好成功了。” 慕景一听就明白其中的运行原理。 以机甲构造的复杂程度,短路的确是没法避免的问题,但通常而言影响都不会很大,只需要机甲驾驶员大致判断一下短路的部分,下达一条“局部自检”的命令就可以了。 但当时的问题在于,慕景与凯撒二号处于断连状态,在机甲的判断中,是没有驾驶员的。 少了对于自检范围的初步判定,要进行故障排查就只有两种方法——全面自查;断电重启。 无论是从能量,还是从耗时进行衡量,当然是后者更加简便易行。 如果秦湛没有说谎的话,他做的事的确不怎么困难。即使没有在系统上开后门,而只是施放一个病毒,也可以达成差不多的效果。 秦湛的回答完美的解释了一部分情况。 但是还有更多没涉及到的问题。譬如,断连是怎么发生的?航行日志上被精心篡改的数据,又是怎么动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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