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得不提醒你，日子还很长，变数还很多，在没有达到那一步之前，谁也说不准结局！” 曹岩开口给湖中人泼了一瓢凉水，在这位首辅看来，顾衍不是寻常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变数。 就像如今无法动顾衍一样，谁也说不准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只要顾衍一旦跳出棋局，他们这盘大棋也将分崩离析。 湖中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过与曹岩不同，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也对自己这个执棋者的身份充满了把握。 “你且看着便是，如今天下气运大半已尽归我手，其余几股大气运也正在按我的计划进行着。 只要我将那几股大气运集齐，便是那位亲至也奈何不了我。 顾衍虽说有些麻烦，但也只是有力挣扎的蝼蚁，绝对跳不出我的掌心！ 毕竟一介凡人怎可与神明相争！” 曹岩听后看着那片漆黑湖面淡淡说道：“我会尽全力将顾衍留在京城，但他毕竟不是一般臣子，必要时候还是需要你出手！” “首辅放心，自从顾衍踏入京城开始，就注定了他的结局，京城会是他的葬身之地！ 你只要在此之前做好一件事，那便是不要让顾衍有所察觉，更不要让他查到当年之事以及我的存在！”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来参加早朝的京城百官已经早早在宫门外等候着。 只是因为时间还未到，宫门还未打开，这些官员便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今天早朝该说些什么。 内阁次辅赵建德站在前列，被掰断的手指已经用纱布包裹住，这位次辅大人的心里对那位狂妄的世子殿下是恨到了极点。 自己乃是内阁的次辅，放眼整个夏朝有几个人比他的官职大。 顾衍只不过是一个世子，如今就敢这么嚣张，对堂堂的内阁次辅大打出手，这以后要是让他继承了王位那还得了！ 因此赵建德昨日洋洋洒洒写了万字奏疏来批判顾衍，只等今日朝会上奏皇帝，哪怕是让皇帝训斥顾衍几句，也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自己昨天可是在百官面前丢尽了脸面，今天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就在赵建德对今日早朝充满期待的时候，身旁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 赵建德瞥了对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抹讥讽： “文锦兄，你那侄儿似乎是把京城当成是靖阳了。昨日你没有去迎接那位世子殿下，不知道你那侄儿做了什么？” 来人正是顾景煜的叔父，顾轻舟的堂弟，内阁大学士顾文锦！ 顾文锦嘴角带笑，目光瞥了赵建德那被包扎着的手上，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笑的意味。 “很久之前本官就同次辅大人说过，我顾家就我顾文锦一个柔弱文人，次辅大人们所遵循的礼法对我那堂兄还是我那侄儿都没用！ 是次辅大人偏不信邪，偏要去试上一试。如今吃了大亏丢了脸面，这可怨不到我这个堂叔头上！” 顾文锦看了看赵建德，摇头啧啧叹道：“次辅大人如此勇猛，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还真是本官小瞧了你！ 不知道今日次辅大人准备了多少字的奏疏？本官只怕次辅大人是白白浪费笔墨，还要在圣上面前再度吃瘪！” “顾文锦你放肆！” 赵建德指着顾文锦的鼻子喝骂：“你一个内阁学士，竟敢如此羞辱本官，还把本官这个次辅放在眼里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柔弱文人，本官活了半辈子还没见到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的柔弱文人。 你顾家各个都如你一般，表里不一实乃是奸诈小人！” 不少官员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内阁大学士和内阁次辅掐架，还真是有趣，也不枉起这么早啊！ 面对赵建德的喝骂，顾文锦并没有生出任何的恼怒，甚至连脸上的笑容的都没有消减半分。 顾文锦熟练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本子，用炭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次辅大人说得对，我这就将次辅大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记下来，等回头让人送去靖阳，让我那位堂兄不要再做表里不一的奸诈小人！ 相信次辅大人的话，我那位堂兄还是会听的！” 赵建德顿时脸色一变，一把捂住小本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顾文锦你踏马的不要脸，怎么还能如此无耻呢？” 顾文锦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次辅大人说的很对，想要劝诫我那堂兄罢了！” 说着顾文锦抬手拍了拍赵建德的肩膀，语重心长：“我那侄子刚好也在京城，等会见了他，我这个当叔叔的定会将次辅大人的话带到。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是做那表里不一的奸诈小人，是该管教一番了！” 赵建德闻言脸色犹如吃了屎般的难看，这狗日的顾文锦是要害老子啊！ 昨天什么都没干就被那位活阎王掰断了手指，这要是再去触那位的眉头，怕是要断手断脚了。 “顾文锦，有话好商量！” 顾文锦正色说道：“次辅放心，我定会管教顾衍一番，若是我管教不了，不是还有次辅大人在吗？” 赵建德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抓着顾文锦的手臂，好半晌终于服软道：“是本官错了！” “什么，次辅大人大点声，我耳朵不好听不见！” 赵建德看着面前不要脸的顾文锦，心中是怒喊嘛卖批，但脸上只能陪着笑意提高嗓音道：“是本官错了！” “啊！原来次辅大人是在说你错了啊！” 顾文锦声音极大，在场的官员全都听了一个一清二楚，不少人看着吃瘪的次辅赵建德都在捂嘴偷笑。 赵建德环视一圈，觉得自己的老脸又一次丢光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和顾文锦撕破脸皮的干，虽说对方官职不如他，但却是有着极为庞大的背景。 别以为顾文锦那个小本本是弄着玩的，逼急了他是会来真的。 上一任内阁次辅就是因为在朝堂上当众辱骂顾家满门猪狗，结果就被顾文锦一封信告到了靖阳王那里。 顾轻舟直接写信告诉皇帝李素：“顾家为国征战为国戍边，如今遭到奸人这般羞辱，皇室若是不作为，那我顾轻舟便为陛下斩除奸佞！”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你不干他我就干你的霸气，吓得刚当上皇帝没几天的李素连忙下旨将那位次辅罢官贬为庶民。 顾文锦的小本本因此一战成名，谁都不想被这位内阁学士记上一笔。 再加之顾文锦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是内阁大学士，但并不是什么柔弱文人 相反人家一身腱子肉，是能够一拳干死发疯野牛然后将其云淡风轻扛回家做火瓢牛肉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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