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窗外偷窥，警方还在卫生间里发现了一个正在录制的手机。</p>
里面除了尤盛晴的脱衣过程，甚至还有陈姐蹲下后露出裤腰上一片肌肤的照片。</p>
陈姐沉默着用手机联系孙家的人，说自己不会再给孙大爷送饭了。</p>
半个小时后，收到了个“好的”。</p>
以及三万块的转账。</p>
看来孙家人对孙大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就算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也能反应迅速。</p>
陈姐犹豫了很久，还是接受了。</p>
孙家不是小气的人，正常付完饭钱后，每年回来还会专门给他们夫妻送大红包，搞得陈姐对孙大爷的伙食比别人都是多了几分用心的。</p>
刚看到自己被偷拍的照片的时候，她想过干脆把之前拿的都还给孙家，再放开手，抛下脸面，也告上一状，可是——</p>
民宿开了这么久，一直没怎么见过回头钱，夫妻两个年纪涨得没有年纪快，呈强了这一次又有什么用呢？</p>
陈姐放下冲动，也悲哀地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回村这么多年，连句不明不白的劝告都没听见过。</p>
谁家又不是一堆烂账等着平呢？</p>
所以孙家的“大方”才能真的把事情埋在土里。</p>
他们一起去了派出所，尤盛晴作为当事人做了笔录，再出来，又沉默地回了民宿。</p>
再不用卢婉婉想什么说辞暗示，尤盛晴一边擦眼泪，一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p>
她没有更大的反应了。</p>
只是流泪。</p>
只是冷。</p>
在其他人都穿着短袖的天气里，她那件面料厚实的外套就没有脱下过。</p>
收拾好了也不下楼，让卢婉婉看车来了就去叫她。</p>
卢婉婉也自觉把空间让给她发泄情绪。</p>
在等车的间隙，她看着天，也不是问哪个人，只是迷惑：“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错事，孙家的人还要救他呢？”</p>
即使没有出结果，她也大概明白了，这件事最后也就是个不了了之。</p>
哪怕不算上孙家的影响，加害者的年纪在这儿，惩罚力度能大到哪去呢？</p>
博意城没有回答的兴趣。</p>
还是苏燃给了个理由：</p>
“有的时候，保住一个人的理由不是这个人多重要，而是要借保住这个人向其他人做出承诺：一个边缘小人物因为姓孙，家里就可以拿出这么多钱去救，那更中心的人犯了事，孙家愿意拿出的资源也不会少。”</p>
卢婉婉不懂，或者说这里面蕴含的潜规则她也从书里看见过，但是真的成为被踩在脚下的垫脚石，无意间卷入进这隐形的腥风血雨之中——</p>
换言之，割的是她的血肉时，她就疼懵了，理智溃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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