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进入领域之前，钟歌跟她说过前面第一重幻境里，他跟江采萍的对话。</p>
说起来，钟歌这家伙还真是个妖孽，居然能和【虚无】你来我往地聊上了。</p>
如果【虚无】喜欢跟钟歌聊天，开门让他进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p>
当钟歌向陶策把这些事情讲过一遍后，陶策看向他的眼神也跟艾禾一样奇怪了。</p>
“你这家伙……难道极度契合【虚无】的命途，契合到让它想被你收容？”</p>
艾禾立马惊喊出声：“不！不行！”</p>
“他不能收容【虚无】！”</p>
陶策疑惑地看向她，她却移开了视线，沉默不语。</p>
钟歌知道艾禾不愿多说她爷爷的事情，便转移话题道：</p>
“我猜江采萍也是想见我一面的意思，既然目前没有人能打得过它，那我去会会它也没什么。”</p>
不得不说【虚无】这一次现世，使用的手段实在是很高超。</p>
首先用第一重粗糙的幻境，迷惑人类的警惕，让人误以为自己已经从幻境里走了出去。</p>
然而从第一重幻境里出来，才是进入了第二重最难以察觉的幻境。</p>
把幻境与现实结合，让人意识不到自己仍然被幻境影响着，直到被【虚无】吞没掌控了意识，才进入它的【领域】。</p>
最容易被【虚无】吞没的人，正是意志薄弱的普通人，而模因收容者往往比普通人坚持得久一点。</p>
而当强大的模因收容者也进入领域时，【虚无】已经不知道了吞噬了多少人的精神力了。</p>
再有模因收容者想要对付它，已难如登天。</p>
与其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强者来拯救世界，不如去会一会这位计算缜密的模因生物。</p>
“钟歌。”</p>
艾禾看着他，面色十分复杂。</p>
“你真的变了很多。”</p>
钟歌明白她的意思。</p>
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狂热】与【遗憾】两枚模因同时作乱，而自己却躲在地铁站里的厕所拍擦边视频……</p>
之后更是消极自救，更愿意原地等待国家的救援。</p>
可如今，钟歌竟然主动要去会见那个强大的模因，其中的危险性不言而喻。</p>
连钟歌自己都觉得这其中的反差之大，让他自己都有些感慨。</p>
钟歌没有犹豫，直接就往门内走，而艾禾也跟了上去。</p>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他们才发现陶策没有跟着他们。</p>
看着面前渐渐关上的大门，陶策无奈地道：</p>
“果然，【虚无】这次只想见你。”</p>
“既然它不欢迎我，我就不去贸然打扰了。”</p>
其实陶策在钟歌打开门之后就想明白了，自己怎么都打不开门，也飞不进去，已经说明【虚无】的意思了。</p>
钟歌倒也没觉得陶策是临阵脱逃，非要带【虚无】不想见的人进去见它，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p>
倒是艾禾，钟歌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她也跟着去。</p>
“别看我了，至少我也要见一下，影响了我爷爷几十年的模因吧。”</p>
艾禾走在前面，不顾钟歌复杂的眼神。</p>
钟歌不是一个愿意对别人说教的人，既然艾禾有了自己的决断，他也不会去阻拦她。</p>
之前有佣人带过路，二人这次也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上阳宫。</p>
让人意外的是，汤力卜竟然站在门口，看起来就像是特地在这里等着他们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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