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瑟一怔之后，重重摇头：“那是从前营中的人！和我一起上过战场……绝对不是他！不是他！”</p>
却不料，这样的挣扎根本不能说服沈系，反倒是让他气得拂袖：“你都可以怀疑我，还不能怀疑他么？你既然心中都有人选，何故不肯相信？！”</p>
“一起征战过又如何？有过命交情又如何？”沈系忽然揪住了庄瑟的衣领，强迫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睛：“世上没有一成不变之人，更没有一成不变之心……你说出你的怀疑，也用不着脏了你的手，我去杀了他！”</p>
沈系这双眼中的憎恨是无法叫人忽视的，那么矛盾也那么心碎。庄瑟想着，若非是白邵雪的缘故，这位殿下就是刺死自己，恐怕也是能做出来的。</p>
是了，明明在军中，阿雪的病情都逐渐稳定下来，近些日子更是没有发作过一次，就连医官都说，这是好转的迹象。既然快要好转，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在用完一顿寻常饮食之后就再度发作？更何况，自己也是一起饮食的，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任何异常？</p>
“因为就是冲着小白来的。”沈系像是猜中了他的心声，默然道：“而且不像是……不像是准备要了他的命……或许是因为小白快要分析出他的真面目了吧，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就是那么明显。但如果重新把小白拉回从前的记忆中，那么小白或许就和你一样，因为顾念着从前的情分，就不愿意再相信自己的猜测了。”</p>
就在这时，白邵雪发出一声不清不楚的呢喃，像是分外难受。</p>
庄瑟瞬息挣脱了沈系的桎梏，回过头去怔怔的看着白邵雪，许久之后竟是落下一颗泪来：“所以……所以他这般折磨阿雪，到底是，为了什么？”</p>
“……”沈系沉默片刻：“他折磨的人太多，小白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而已。至于为了什么……我也想不明白。”</p>
说到此处，沈系居然惨然一笑：“或许，他已经疯了吧。为了得到他想要的，已经疯了。”</p>
这般无法叫人接受的理由，引得庄瑟不住呜咽一声。他深深的吸气、吐气，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手指紧紧扣住了床沿，那么的用力，那么的挣扎。沈系这个时候不再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p>
直到白邵雪的意识更为清晰了一些，口中喃喃的，细微的喊了一声。</p>
“小庄……”</p>
两个字就像是天边震耳欲聋的响雷，狠狠砸在庄瑟的耳边，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p>
然后，他突然压低声音对沈系说道：“你的意思是，阿雪现在的情况，并非是有人要取他性命，反而是给了他解药，让他恢复到从前一般，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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