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死又是什么?</p>
直到走到沈建家门口，洛凡才明白，与其说不怕，倒不如是没有任何感觉。</p>
几分钟前那个只想跑路的自己实在思之引人发笑。</p>
沈建家里没有任何异常。</p>
这屋子重新装修过，软装布局上也一定是请了风水师父好好看过的，虽说洛凡看不见鬼，可整个房子的风水、氛围、温暖的感觉不会骗人。</p>
&ldquo;再等等，再等等&hellip;&hellip;&rdquo;从进屋以后，这句话沈建不知道说了多少遍。</p>
眼前这男人一次次焦急地看着手表，还时不时望一眼天花板，洛凡正要开口问，却见沈建忽然瞪大了双眼，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往上指。</p>
伴随着悉窣的摩擦声，沈建家明亮的天花板上，缓缓地渗出一道水管一样的斑痕，深浅变幻，甚至&hellip;&hellip;还在动。</p>
&ldquo;就是这个了，大师啊，你快看，这是什么东西?&rdquo;</p>
&ldquo;我一开始以为是楼上漏水了，可漏水哪有会动的啊，还能消失?太诡异了，物业说楼上现在根本没人住啊!&rdquo;</p>
&ldquo;这玩意就像&hellip;&hellip;就像是有妖怪啊，还是在墙体里，我这房子是不能要了啊!&rdquo;</p>
洛凡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沈建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p>
越看，这痕迹就越觉得熟悉。</p>
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甩开沈建的拉扯，跑了一层楼梯直奔到1601大门口。</p>
门好好地关着。</p>
除了他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周遭空气只剩死寂。</p>
洛凡按上指纹锁的那一刻，门开了。</p>
他不记得自己在程宇的住处录过指纹。</p>
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伴随着身后中年男人的呼喊，洛凡借着油亮亮的月光，看清了客厅里的污物。</p>
一滩红渍里，浸着破碎的衣服、鞋子，这些东西&hellip;&hellip;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p>
洛凡回想不起来，他只要一用力，心口就跟着呼吸的起伏剧烈疼痛。</p>
不顾沈建的阻拦，洛凡迈进了1601。</p>
这房子已然重装过，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厨房也早焕然一新。洛凡开了灯，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眼眸里才刚燃起的一点光慢慢暗下去。</p>
他没发现程宇的任何痕迹。</p>
在沈建家天花板看见斑痕移动的那一刻，他就笃定那是程宇龙身划过的灵痕。</p>
可什么都没有，连气息也没有，仿佛一切都是他陷入崩溃之前的臆想。</p>
洛凡蹲在那滩血泊前，他这才发现，血已经凝固了不知多久。</p>
但这一切和程宇又有什么关系?</p>
洛凡不敢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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