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手痒。</p>
饿了吗?他不信程宇会把他当作食物。</p>
不多时，这只手被完完整整地吐出来，洛凡颤抖着擦了擦残留的口水，却发现手指尖的伤口，全消失了。</p>
恍然间，好似身前的月光刺得他睁不眼，难抑的酸涩爬满了胸腔，洛凡终于清醒地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身子如大厦倾颓，轰然伏在程宇身前，放声痛哭。</p>
银龙从他身后缠过，冰冷的触感如清泉般细腻地流淌在洛凡身体的每一处，内心里积蓄已久的愤懑、恐惧、不安都在渐渐平复的哭声里冲刷殆尽。</p>
洛凡起身，把脏兮兮的银龙拖进了浴室。</p>
尽管这过程里撞烂了两把椅子，拍碎了电视机，洗手池也裂得只剩下半个，但洛凡还是里里外外把这畜生洗了个干净。</p>
仔细检查了银龙身上的每一处，洛凡没发现外伤，少量的血迹大概也不是他自己的。</p>
他甚至有种天一亮就把程宇送去宠物医院体检的冲动。</p>
许是累了，折腾了半晌这小畜生终于不再挣扎，洛凡从那闪烁的黑眸里就能确定，程宇还记得他。</p>
看着银龙因为自己的抚摸慢慢闭上眼，洛凡莫名生气。</p>
这小畜生看起来和在忘川时没什么不同，说什么凶残，毫无人性?他分明还是会享受的啊!</p>
只是这副身体，在洗了个澡后，蜷在洛凡怀里，竟越来越小，好似与过去相比缩了好几号。</p>
洛凡贱兮兮地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卷皮尺，他把银龙拉直了，从头顶的龙角一直量到尾巴根儿。</p>
193cm。</p>
他这才明白，这大概是程宇能缩到的最短长度。</p>
银龙眯着眼，干涩的眸子变得潮湿，脖颈肉眼可见的发出震颤，洛凡听见了闷闷的低吼。</p>
冰箱里的食物不多，洛凡几乎把能吃的都给了程宇。</p>
他甚至掏空了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面包货架，那匆忙的四肢是店员多看一眼都会报警有人0元购的程度。</p>
这畜生还是一如既往地能吃。</p>
他不止一次从龙嘴边上扯下面包袋子，仿佛只要他动作慢一点，程宇就要连所料袋一起吞了。</p>
做人好难。</p>
可洛凡不甘心。</p>
当他把一大碗泡面推到银龙面前，并递上一双筷子的时候，银龙毫不迟疑地咬断了筷子。</p>
&ldquo;不爱吃?&rdquo;</p>
银龙无声地垂头，半个脑袋都伸进碗里。</p>
洛凡猛然起身，把碗端到一旁，捡起断了筷子敲打着银龙脑袋。</p>
&ldquo;你就不想做个人是吧?还是做畜生舒服!&rdquo;</p>
&ldquo;好好好，&rdquo;洛凡披上羽绒服，就往门口走，&ldquo;夏潮新开的酒吧里好多帅哥呢，我去看看，总有合适&hellip;&hellip;&rdqu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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