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泠胸前的纹身消失了，因为不在同一个世界线中，甚至没能留下一丁点痕迹。</p>
段鹜没有办法判断，自己究竟做得对不对，抚摸着胸口上留下的纹身，证明曾经真实发生过。</p>
真是个混乱的世界，连他都有些累了。</p>
只是，放弃绝无可能，或许不一定会成功，但还有四十年，五十年，直到世界线彻底崩塌前，都还有机会。</p>
监控室里，沈长泠和陈心安注视着有些颓废的青年沉默不语。</p>
段鹜发现沈长泠的虚弱越来越严重，平时只需要在物质仓里修养六个小时，细胞就能维持住，可现在，刚刚离开两个小时，身上的仪器就会快速警报。</p>
看着沈长泠最新的血液报告，段鹜陷入不解之中，按照这个衰败的速度，沈长泠根本活不了八年了。</p>
可是if线里，十年后的沈长泠真真实实出现过，甚至还和周行将他困了整整三年。</p>
段鹜皱着眉头，是相信结局，还是相信数据，是个抽象的问题。</p>
他在卧室找到沈长泠，却发现医护人员正在包扎伤口。</p>
“怎么回事？”</p>
沈长泠没想到段鹜会这个时候出现“做实验不小心弄破手。”</p>
“别骗我，弄破了手需要这么多纱布吗？”段鹜握着他的手臂，被医生阻止了。</p>
“别乱动，长泠这会儿很虚弱，你要是感兴趣就快把人抱进物质仓里。”</p>
沈长泠只有九十多斤，看起来就像一个裹着皮肤的骷髅，段鹜见他陷入沉睡，终于还是没忍住，解开了纱布。</p>
整齐痕迹，毫不犹豫，利索且狠辣。</p>
看着那双漂亮的手出现了残缺，段鹜冲进陈心安的实验室。</p>
“你们疯了？沈长泠不是你们的神吗，为什么要用他来做实验？”</p>
段鹜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p>
陈心安放下手术刀，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直视着段鹜</p>
“长泠的身体正在快速衰败，我没有时间等待三五十年来获得成果。”说完，眼中浮现出一丝狂热</p>
“段鹜，你还是不够迷恋你的神明，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肉体，只有他的身体能给我们答案。”</p>
答你大爷。</p>
段鹜没忍住将眼前这个八旬老头按在墙上补了一拳。</p>
真是会给自己的欲望包裹上最美丽的外壳，忽悠一个智商不完整的人造人就算了，还想忽悠他一个快穿局五好青年？</p>
段鹜觉得现在弄死陈心安应该可以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p>
谁知道老头异常顽强，盯着他</p>
“段鹜，长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他作为一个成熟体，没有任何拯救的可能。”</p>
段鹜点点头，将白大褂脱下来扔在地上，回到物质仓里带走了沈长泠。</p>
他有的是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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