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为宋南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等做完了这一切，顾喻然才注意到手上有点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刚刚搬花的时候太着急，没留意玫瑰和月季的刺，比较醒目的是一条从小臂横到手背的红痕，尖刺划破了皮肤，在往外慢慢的露出血珠，还有些长度较短的划痕。</p>
顾喻然把店里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又不放心的去看了一眼那面花墙。</p>
地上布满了残枝落叶，红色的花瓣散落一地，还有几朵在风中摇曳，和狂风对抗。</p>
顾喻然也怕再发烧，回去后马上洗澡换衣服。</p>
热水器还是宋老板帮忙修的。</p>
家里没有外用的药膏，划痕又细又长，还分布不一，创口贴也不好粘，他索性就没处理。</p>
手机又再响个不停，依旧是程栖晏的电话。</p>
顾喻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不想接电话，却不会想着把手机静音视若罔闻，或者直接拉黑一了百了。</p>
可他都什么也没做，不接也不挂，就等着它自动挂断。</p>
顾喻然觉得自己是懦弱的，卑劣的。</p>
好像只有通过这样，才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牵挂着自己。</p>
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他摁下了接听键。</p>
他是自私的，但程栖晏什么也没做错，他可以惩罚自己，却不能让担心他的人难过。</p>
是他自己内心作祟，受折磨的却是他人。</p>
先是听到了轻缓的呼吸声，然后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好像是水杯打翻的声音，最后才听到试探性的一声：“喻然？”</p>
“是我。”顾喻然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模型，心里一阵酸楚，内疚感大过一切：“抱歉，之前不接电话是我的原因。”</p>
程栖晏听到他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联系不到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总担心他会想不开出什么问题。</p>
程栖晏在高考完以后才知道顾喻然没有去参加考试，而且根本联系不上他，想去顾家找他都被保镖拦在外边。</p>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顾喻然被保镖簇拥着回来收拾东西。</p>
顾喻然就是在这个时候和他表白。</p>
后来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在家宴里当着所有顾家人的面公开出柜，宣布和顾家断绝关系后离开了江市。</p>
程栖晏才后知后觉，追悔莫及。</p>
那次见面，顾喻然已经是独木难支的地步，那不是真的表白，是在求救。</p>
可他却没有伸手拉他一把，没有带他脱离泥潭，反而还把他推得更深。</p>
“应该是我向你道歉，那天我不该说那些话的。”程栖晏听得出他的情绪低落，赶忙安慰。</p>
顾喻然不想听他说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关于江市和顾家都不想在听到，转移了话题：“你考上n大了吗？”</p>
程栖晏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考上了，天文专业。”</p>
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p>
这是程栖晏和顾喻然的理想，一个喜欢天文，一个喜欢海洋。</p>
如今程栖晏的理想也算实现了一半，顾喻然是打心底里为他高兴：“那就好。”</p>
对面试探性地问他：“我给你寄的快递有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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