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托宴时,帮我找人过来送房源信息的。” 贺秋荻瞥了魏氏一眼:“大嫂。暂且无论这房屋买卖的中间人,是不是阿娘找来的,就算是阿娘找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阿娘?” 魏氏垂下脸,伏低做小:“娘,对不起,是儿媳心急了点,说话犯冲,还请您见谅。” 不然怎么说贺老太一般不会生魏氏的气呢。 她是到了该低头的时候,是真能低头。 能屈能伸,又会说表面话,做表面功夫哄贺老太开心。 加上有个县丞的弟弟,又是贺怀章的妻子,贺老太对她也是带着偏爱滤镜的。 贺老太挥了挥手,说:“三郎,你让掮客进来吧。” 她被吵得头疼。 倒是贺秋荻有句话突然点醒她了。 秋荻不止贺怀章一个哥哥。 她昨晚也想过这个问题。 今早被魏氏一哭,哭得她心烦意乱的,倒是又把想的这个问题给忘了。 以前。 家里仅有的钱,只能给老大谋前程,那只能给老大。 可现在老五和老六马上就要参加科举,他们俩的希望很大,她不能不给双胞胎儿子留钱。 她和老头子的钱,可以给老大。 但不能再拿着老六和囡囡的钱财,无底线的填补怀章了。 怀章的县令,等怀瑾和怀璧参加完考试再说吧。 掮客们早就被村民们领到贺家门口,贺三郎出去,把人引进来。 魏氏看清掮客的脸,不仅吓了一跳。 可是,她想阻止就已经来不及了。 掮客朝贺老太作揖行礼后,就对魏氏行了个礼。 “我今儿个接到信,说是石榴村贺家想找我了解房源,我就猜到,是贺教谕家想买房。听闻贺教谕最近发达了,我就赶紧整理出最好房源着过来带了。” 掮客说着,无视魏氏给他打的脸色,就拿出几张图纸来,递给贺老太,说:“这是我手里的房源,就是不知道老太太想要多大的院落,不过我敢保证,一定比我几年前卖给教谕的院落住着舒坦。” 闻言,魏氏身形不稳,差点摔倒。 这怎么回事? 当初跟他买房的时候,再三叮嘱过,不能把购房人是她的事,说出去的。 他当时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就当着婆母的面,说出来了? 贺老太原本想接过图纸来看,结果听到这话,不禁愣住。 反应过来,她不禁有些失礼的高声问道:“你说什么?怀章现在住的宅子,是跟你买的?” 掮客像是没看出她的意外似的。 “贺教谕好歹是个官,那宅子,就是个好点的两进院落罢了,当年我卖给教谕夫人,才花了三百多两银子呢。” 贺老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 “是啊。三百多两呢。我最近年纪大,有点忘事啊。对了。这院落,是哪年买的来着?” 掮客贴心的顺着贺老太的话往下说:“是贺教谕正式上任后捐官,已经卖了吗? 大家都震惊了。 掮客捡起掉在地上的图纸,递给贺老太又补充道:“我记得,老太太年轻时,在我爹那里买了杂货铺,又买了座一进的小院子,那时我还小。看着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我爹每次提起,可开心了。都说他眼光好,选的宅院风水好,旺家。” “贺教谕当教谕的前,老太太又拿着小院子和杂货铺过来找我爹,说想卖了换钱。结果贺教谕又说舍不得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宅院,便就拿了回去,多半是舍不得这院落和杂货铺的风水吧。” “教谕夫人把这小院落和杂货铺过户到自己名下,果不其然,才几年功夫,贺家又出俩童生。现在,又发达起来,要换更大的宅院呢。老太太,这次是想买个大二进的,还是干脆买三进的宅院?” 魏氏没敢阻挠掮客说出事实真相。 掮客敢说出来,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指使他的人是谁,魏氏清楚。 除了宴时,不会有别人。 是贺秋荻一早去找宴时诉苦了? 她没想到,宴时会帮贺秋荻出气,干涉贺家的家务事。 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贺老太已经血压飙升起来。 掮客的话,说得这么清楚,她要是再听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贺老太捏了捏眉心,撑着自己的头,低声说:“有劳了。贺家想要全家十几口人都能住得下的房子,估摸着得要个三进的院落。买房是件大事,容老身看过房屋后跟老爷子商量清楚买什么院落,再给你捎信。” 说着,贺老太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他,说:“家里正在农忙,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这点碎银子,请你拿去喝茶吧。” 掮客从容的接过碎银子:“那就谢过老太太了。” 掮客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当即跟贺老太谢过恩,开开心心的走了。 等掮客一走,魏氏不等贺老太问罪,就直接跪在贺老太面前。 “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相公无关。所有的事,都是媳妇做的,是媳妇害了相公。” 魏氏哭得泪眼婆娑的。 她要做的从整件事里摘出去。 是她骗了贺怀章,瞒着他买下贺家的旧宅和杂货铺,还背着贺怀章和贺家人买下现在住的院落,骗贺家说这院落是租的,还因为贺怀瑾和贺怀璧也要借宿,就跟贺家要房租。 这些事,随便哪一件事落在贺怀章头上,都能让贺怀章从此在二老面前失去信任。 她不能没要到贺秋荻的钱财,反而让老爷在二老面前失去威信。 所以,一咬牙豁出去把这口锅也背了。 “当年,是媳妇看老爷痛心于婆母和公爹变卖家产,为自己捐官。就私下里用自己的嫁妆,把当初的旧宅和杂货铺买了下来。” 贺秋荻:“……” 她有个屁的嫁妆,都是杂货铺赚的钱。 魏氏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 她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做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的狠角色。 本来以为,撕破魏氏的脸皮,还能从她身上撕下一大块肉下来。 现在看来可就有点难了呢。 魏氏接着说:“我们现在住的院落,的确是媳妇这些年经营杂货铺攒下来的钱。老爷到底是个官,在城里没有自己房产,那怎么行。” “我没敢告诉老爷实情,老爷不知情,以为真的是租的,才跟家里要了租金。至于五叔和六叔在县学读书的钱,在媳妇买了住宅后,实在是没钱了,才跟娘开的这个口让娘自己出的。” “现在媳妇手里还有二百两,是媳妇的嫁妆,媳妇愿意拿出来供五叔和六叔读书,考取功名。” 轻飘飘的几句话,用仅仅二百两割舍下原本就用贺家杂货铺赚的钱,买回贺家的宅院,杂货铺,霸占住用贺家杂货铺赚钱的钱买的院落。 贺家可没分家。 杂货铺的收入都是贺家的,归贺老太分配。魏氏多大的脸,事情暴露后还想着霸占杂货铺和用杂货铺赚的钱买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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