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体瘦削,多年的瘫痪,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包着一层骨头。</p>
王湘怡十分轻易的就挪动了他,这样的一幕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可每次经历,王湘怡都觉得万分难受。</p>
“娘你放心,我们教主说了,只要我出色的完成了这次任务,他就会赐下圣药来,到时候你一定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p>
干枯得如同鸡爪的手费力的捏住了王湘怡的手:“小香,你又要做什么?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让你从那个教会里退出来。都多少年了,你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教主能包治百病是假的吗?”</p>
老太太的声音干涩沙哑,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p>
王湘怡抬头看着老太太,眼泪水流了下来。</p>
“香儿啊,娘现在每天身上都很疼,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样,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在难受。”老太太的声音平缓了很多。</p>
她浑浊的目光看向王湘怡,王湘怡此刻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的眼中泛起心疼。</p>
她费力的把王湘怡的手抓过来,握在自己的手里。因为人老,她手上的各种纹路都已经不见了,变得十分平滑。她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老人斑。</p>
“人会苍老病死,是顺应的天地人和。就跟太阳升起落下一样,都是有定数的,就和人的寿命一样。你的教主就那么厉害?”</p>
“香儿啊,你就让我走吧。你做的错事已经很多了,别再让自己错下去了。”老太太拍着王湘怡的手。</p>
王湘怡捂着眼睛,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p>
老太太摸摸她的脸:“我生了五个子女,就养大了你和你哥,你哥命苦,早早的没了,子女也没留下一个。”</p>
“晚年我有你陪着,已经很幸福很幸运了。香儿,别让自己错下去了,及时止步吧。哪怕你不为了你生的那两个,你为为我呢?”</p>
“香,只要你这回听了我的,以往你做的所有事情,无论有多不好,我都可以语原谅你。”老太太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慈祥,眼底的心疼是那样的真实。</p>
王湘怡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哪怕她为了在这个组织里往上爬,献祭了她的儿子,她也可以原谅吗?</p>
但她不敢问,也不想问。</p>
她俯身,抱着瘦骨如柴的她娘。此时的她娘并没有小时候那么好闻的味道,一股老人味充斥着鼻腔。</p>
过了许久,王湘怡直起身子来,她沉默着给老太太捏完身子,洗了手,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停住脚步:“娘,真的什么你都原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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