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虽跋扈，但未必这样毒辣，必是有人撺掇。</p>
他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找借口。</p>
并且成功洗脑自己。</p>
再如何，他不想认为那个曾与自己策马扬鞭，笑容明媚灿烂的女子恶毒可恨。</p>
但不论皇帝怎么否认。</p>
怀疑一旦产生，对方的罪名就已经成立。</p>
这也是江杳要把自己彻底摘干净的原因。</p>
不论正史上的雍正帝如何，反正甄嬛传里的皇帝心眼比针孔还小。</p>
江杳自认没有纯元早死的命运，在她儿子出生前，她还是手脚处理干净些好。</p>
“去瞧瞧若水到哪里了？”</p>
“奴婢这就去。”兰茵听命。</p>
再回来时手里拎着食盒，身后跟着若水端着茶具。</p>
“怎么还把芳荷姑姑的这套瓷器带来了？”</p>
“奴婢拜见小主。”若水先行参拜礼，随后笑着说，“小主从前便喜欢这套瓷具，姑姑便让奴婢送来。”</p>
其实江杳还是答应的时候，她们就想送过来，还是姑姑细心，这套瓷器有品级，若贸然送给答应小主，反而怕给小主招祸。</p>
如今江杳升为贵人，自是能用了。</p>
“快起来。”江杳把人挽起来，“许久没去茶房，我心里实在想念，你能来我很高兴。”</p>
茶房在御前的势力不小，很多都是前朝官臣的女儿，送进来镀金的。</p>
一来能进一步了解皇帝的喜好，熟悉宫中动向，二来也有像江世呈抱着青云梦送女儿入宫搏一搏的，三来在御前待到年龄出宫，也会因为这样的能力经历人脉，嫁的更好地位更稳。</p>
“小主这话就生分了。”若水熟练地摆弄茶具，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比之前更加美观流畅，“茶房上下都很感激小主。”</p>
那批月月充足的炭火让大家过了一回暖冬。</p>
“只是小主要知道，升米养恩，石米养仇。”</p>
若水的话顿了顿，她担忧地看了眼江杳，“小主一人在后宫本就辛苦，如今小主有孕更要注意许多，若是再养出些心大之人，该如何好呢？”</p>
这是要她日后不要再补贴茶房的意思。</p>
看出若水不复在茶房时的亲昵。</p>
江杳微微侧头。</p>
看来演技真是一生的必修课，她是半点松懈不得。</p>
她蹙了蹙眉尖，“我以为咱们情谊依旧，便总想把自己有的也分给你们。”</p>
情真意切，往往直击人心。</p>
江杳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一副还在茶房的小妹妹模样。</p>
话里话外是控诉若水多心，自己满心委屈的模样，叫人好不怜惜。</p>
若水听了这话，又见她真的伤心了。</p>
眼底的探究立马消失殆尽。</p>
能在茶房混得好的，哪里有蠢人，她们确实念着江杳的好，可也担心这份好不再单纯。</p>
江杳冬日月月送去的炭火，既让她们感激欣喜，也让她们不安有愧。</p>
无功不受禄，不只是君臣，更是友人。</p>
她们之间需要相同付出同等回报，才能走得长远。</p>
“小主…”</p>
“何必这样唤我，一切来得太快让我毫无准备便离开了，我心里对你们总有些愧疚，像是不辞而别另攀高枝似的。”</p>
江杳眸中似含泪水，但笑容依旧温暖，“我从未想过要你们回报什么，左右是我自己想给的。”</p>
这样坦诚直白的话语让若水心都跟着颤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为什么要说那种混账话惹杳儿伤心。</p>
若水手忙脚乱地想替杳儿擦去眼泪，又怕唐突了她。</p>
手指僵硬在半空，脑子混乱。</p>
谁知就在下一秒。</p>
手心里出现了一片温软清凉的触感。</p>
若水回神，对上那双泪眼朦胧的笑眼，弯弯似月，清澈见底。</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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