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棵树细了点儿，根本遮挡不住他肥壮的身躯。 胖娘们并没有追，插着腰大骂：“挨千刀的，连个面包都买不起，一会儿就得让车压死……”</p>
那人已经跑远了。</p>
这个时间，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p>
唐大脑袋走了过来，“哥，刚才跑过去那小子，我好像认识！”</p>
“谁呀？”我问。</p>
“我不敢肯定，走，咱俩找找去！”</p>
我俩顺着人行道往前走了几百米，没找到这个人。</p>
“算了，太冷了！”我见远远有车灯过来，跑过去伸手去拦……</p>
“老疙瘩——”就听唐大脑袋一声大吼，人就往右手侧一条小路里跑。</p>
老疙瘩？</p>
谁呀？</p>
要知道在东北，叫这个小名的多如牛毛，孩子多的家庭，最小的那个就喊老疙瘩或老小儿。</p>
来不及多想，我跟着跑了过去。</p>
拐进黑漆漆的胡同，就见两个人正在雪地上翻滚。</p>
我怕对方有刀，连忙上去帮忙。</p>
可两个人滚来滚去，根本就插不上手。</p>
借着淡淡的月光，屈着眼睛仔细看，对方手里并没有武器，我这才放下心来。</p>
那小子在喊：“面包，我面包呢……”</p>
唐大脑袋一边撕吧一边骂：“面你麻痹包，我艹你奶奶，老疙瘩你个瘪犊子，还我钱！”</p>
我想起来了！</p>
雪城道上有个名气很大的[望手]，绰号就叫老疙瘩。</p>
他本名叫杨小童，七八岁就在街头混了，常年给那些[下手]望风，据说因为长的又瘦又小，所以才得了这么个绰号。</p>
我十一二岁时见过他，那时他还拖着两条黄鼻涕，小体格像豆芽菜一样。</p>
当时他和几个半大小子混，每天在南岗一家菜市场里讨生活。</p>
他们不止要饭，还什么都偷。</p>
西瓜、大葱、土豆、油豆角……</p>
谈不上手艺，只是活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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