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打开，灌出冷气。 床头灯亮着，晕开一圈暖橘色，投下静谧光影。 他去卫生间取来湿毛巾，替小姑娘擦拭脸颊和手。 喝过酒的肌肤透出一层浅粉，呼吸渐渐平稳。 席靳白没吵她，离开床边，去浴室洗澡。 下腹胀疼，隐忍快到极限。 冷水兜头淋下，足足半小时才缓下来。 出来时一身水汽，发梢湿漉漉，缀着水滴，没入浴袍领口。 荷尔蒙蒸腾在空气中。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的，面色空茫地坐在床头。 她自己把衣服脱了，扔到一边。 此刻上身只穿一件浅色蕾丝花边内衣。 长发散在肩头，肌肤细腻如雪，形成的视觉冲击很强。 席靳白脚下停滞，目光凝固。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躁动轻而易举又被撩起，下腹紧绷，血液逆流。 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桑余眼前朦胧，并不清醒，双手绕到后背，费力地解排扣。 身上热，又被束缚，很不舒服。 席靳白压下身体里的异动，走到床沿，哑声问：“是不是想洗澡？” 桑余循声扭头，抬起眼眸向他求助：“你帮我解开……” 席靳白迟疑一霎，眼底暗流翻滚，“你确定？” 嗓子眼仿佛含了一把沙，醇厚低沉。 “嗯。”桑余恍惚应声，理智在边缘徘徊。 席靳白于床边坐下，跟她平视，视线直逼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静默片刻。 桑余似是在思考，红唇翕张，轻声细语回答：“席靳白……” 听到满意的答案，他勾了下唇。 看来还不算太神志不清。 “要不要去洗澡？”席靳白压低嗓音问。 “我不知道。”桑余黛眉轻蹙，陷入纠结，不洗澡睡着不舒服，可是她又不想动，身子往后仰，神色倦懒，“我想睡觉……” 席靳白凝眸，拉上被子替她盖好，温声询问：“我帮你擦一下再睡？” 桑余歪着脑袋，含含糊糊出声：“嗯……” 席靳白伸手掐了下她的脸，语气无奈：“你真的很磨人。” 明天醒酒后不知道这姑娘会是什么反应。 以她的薄脸皮，估计要羞得满脸通红。 可惜她现在一无所知。 桑余推开脸上作乱的手，躺进被子里。 后来睡梦中，隐约感到身上温热，而后清清爽爽，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清冽的松木香盈满鼻息。 后半夜安稳入睡。 - 早上七点，床上的人缓缓醒来。 窗帘紧闭，卧室昏暗一片。 醉酒的后遗症是头脑发沉，提不起劲儿来。 腰间禁锢一双精瘦的手臂，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从身后抱住她。 桑余晃神，脑子空白十几秒才慢慢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眼前闪过模糊画面，像电影里的虚焦镜头，渲染缱绻。 车内拥吻、唇齿纠缠、咬他喉结…… 她全都记起来，红霞瞬间布满脸颊。 桑余想要推开席靳白的手，一动身体，突然发现，衣服里空荡荡的。 大脑短路，思绪凝结。 她什么时候脱的内衣？又是什么时候换的睡衣？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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