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沈思都默了默，才道：“祖母，你怎么总是这样，对人就像对猫，揉一揉哄一哄，却又不把人当人看。”</p>
秦缈：“那也得是喜欢的我才能像对猫一样哄着，不信你问你后边的人，我是怎么对他的。”</p>
沈思后边还跟着人？</p>
沈不弃觉得那人是卡斯珀的概率很大，可是，当天明明卡斯珀就是死了啊，尸检报告都出了一沓。</p>
等等！</p>
沈不弃忽然想起自己的老师，是啊，既然闲聊时卡斯珀曾经说老师还活着。</p>
那……</p>
沈不弃咽了咽，忽然反应过来这一切的原委。</p>
卡斯珀的死只是为了让他和思思两个人能脱身，那么想来思思是不想让自己掺和到这件事里来的，可为什么现在又掺和进来了呢？</p>
还有面前这个人，也是瞒着自己的。</p>
如果说，思思一开始想的就不是让自己和爸爸来，那这就都说得过去了。</p>
她想杀了或者至少是困住周清燃和阿时。</p>
但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p>
还是想不通。</p>
只听沈思慢慢笑了：“问你呢，怎么不开口？”</p>
她好像只是在使唤一条狗，卡斯珀却稳稳接上了话：“指挥官对我，恩情深重。”</p>
“啧，”秦缈冷笑一声，“那也挡不了你当两面间谍，毕竟我对你有的是恩，你对你主子有的，才是情吧？”</p>
她叹息：“思思啊，你说你养条狗，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但是何故把自己搭进去呢？”</p>
“现在好了，我要是真死了，你不让他跟着你，他不得疯了？”秦缈似乎真的经过了一番思考，摆出非常为沈思着想的姿态，“这样吧，我杀了他，以后没人能对你掣肘。”</p>
“祖母，你还真是狠心，那如果我杀了你旁边这位呢？”沈思声音还是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没那么温和。</p>
“随你便，不过你今天把我请过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杀了我们吧？”</p>
到底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秦缈了解沈思就和了解自己一样。</p>
“有时候我真恨你，你对我，就像对你自己一样，强加了那许多许多毫无用处的执念，可是呢？我为什么要长成这样。”</p>
沈思语气平淡，好像并无不满，只是说出来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p>
沈不弃却能感受到妹妹心中那股强烈的痛苦。</p>
是啊，怎么能甘心呢。</p>
他们本是双生子，最是明白对方，他受控于人时的痛苦，思思感受到的只多不少。</p>
可是，闹到今天的地步，难道就是思思想要的结果吗？</p>
沈不弃心中叹息，他们兄妹两个，都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和世界和解，无论是随波逐流地如此下去，还是奋力地反击。</p>
好像总是缺一点运气。</p>
所幸……黑暗中，沈不弃看了眼这个把自己抱得越发紧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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