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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禁忌的房间

翟阳醒来被吴小红告知夫人很早就出门了。 这正合他意。 翟阳去了崔静房间,推门一阵馨香,房间充满了虚幻的明亮,窗台撩起的一侧窗帘尤其薄透,遮不住什么光,只是将光削弱得更加好看了。 翟阳看那料子越看越眼熟。 他目光移动到了床上映入眼帘的真丝睡裙,——和那窗帘一个材料。 翟阳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颜色有着微妙饱和变化的两层紫色真丝窗帘自然垂落的途中一侧被同根同源的布料拦腰截断,两层窗帘分别被捆绑,褶皱收拢的捆绑部位上下错开,形成两个半弧。 底下缀着流苏。 最外层的洁白纱帘纹路在室内印下繁丽的影,从浅色的地板衔接到床面。 惬意、颓靡。 他没多看,这样的环境实在是让他觉得陌生,是和自己那沉闷的单色居住环境截然相反的极繁极奢。 他径直走到那个熟悉的钥匙存放地,一摸,摸了个空。 翟阳:??? 他将房间每个抽屉打开翻找,床头柜、书柜,甚至是衣柜。 无可避免的看到了布洛芬、卫生巾、棉条等一系列女性属性很强的东西,粉色的蕾丝内裤,真丝内衣,各种饱和度、明度的紫。 看得出她很偏爱紫色。 翟阳打开另一侧床头柜。 嗯……上面柜子装着内裤,下面的柜子全是袜子,他随手就是一款薄款的黑灰中筒丝袜。 她从前穿的有这么性感? 翟阳心烦意乱的将丝袜丢到床上,又一次将抽屉清空。 一无所获。 该死,那个女人拿了他的钥匙。 他还在这里翻找完收拾残局,简直像个变态。 而且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多东西。他随手一抓,在床上抓到了一管金属壳的润唇膏,这样的润唇膏刚才他看见了几回,床头柜的镜架、书桌的抽屉里。 翟阳认命的将那些袜子放回原位,末了他将被套一掀,发现了一条漏网之鱼。 ——一件薄荷冷白的胸衣,细长的肩带,没有任何塑料骨架和钢圈的支撑,薄软顺滑,也是真丝的料子。 是崔静早上换衣服时挑拣出不适合出门的弃子。 他条件反射的拿起折叠好,放到了衣柜里。 关上柜门时,他一愣。 冷淡无波动的脸上多了几分难得的懊恼。 “小少爷,早餐好了。” “不用了,我不吃。”翟阳抬手看表。 · 崔静从诊所出来,一身烟粉长裙,披散着发,唇上少见的涂了口红,成膜后泛着樱色的光泽。 白皙的肤色被清晨不太暖的阳光一照,冷白冷白的。 矫正期结束,她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来将牙套取下,她牙齿本就齐整,矫正效果很好。 就是终身需要带透明的保持器。 医生拉着她说想要让当他们医院的案例,费用减免。 并开玩笑的说把她放大的照片放玻璃上供来往的人群“瞻仰”,崔静吓得忙拒绝,出门拦车。 “去幸福小区。”她今天出来不单是摘牙套,还顺便考察一下房子。 考察一些远离原剧情但在原剧情里发展不错的背景板小区。 她有搬出去的打算。 最近投了几支股,涨势不错。那一衣帽间的包放到二手也是价值不菲,更别说她还很多没有拆封。 别墅区她目前是苟不起的,小平层还是可以苟一苟。 看完小区的绿化和环境后,她满意的将其加入自己的规划。 她查了这个世界的婚姻法。以夫妻关系破裂的名义,和男方分居两年可诉讼离婚。 分居翟阳想必很乐意,他本就不喜欢女人嘛,也就前期新婚履行了过一次夫妻义务。 崔静刚一回去就知道自己的房间被动过了,她抽开抽屉,一只袜子抗议似的爆出来。 她笑了笑。 原钥匙在这个抽屉里,现在被她用来放袜子。 她当然是故意的。 崔静从自己的手机壳里取出一把钥匙。他越想要这东西,她偏不给。 原剧情里,她疯狂的针对男主受,巴掌羞辱、花盆砸头、拍照曝光男小三到网络、绑架等各种招数,恨不得把他往死里虐,遭到男主受爱慕者的恐怖报复。 作死还是要作的,不过她打算避开男主受,在男主攻面前作死。 反正前期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不小小惩戒翟阳几下,怎么对得起他的恶心。 钥匙对应的门是无法踏足的禁忌吗? 那便去踏一踏吧。 崔静戴着墨镜出现在了翟阳的独立别墅,一进去一股很久没人居住的荒废气扑面而来。 崔静捂着鼻子有些不适应。 她穿着高跟鞋直接进门,步履优雅,裙摆微动,清脆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室内回响,走过之处皆留下半截印记和一处高跟的圆底。 像顽劣的猫,大喇喇在在每个不合时宜的场合留下自己的足迹。 她打开那间锁上的不为外人到来的禁忌的房间。 大白天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 崔静打开灯。 就被那幅被锁在玻璃展柜的画吸引了。 这里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射灯一排一排打在空旷的墙面。 那台高大的玻璃展柜明显就是视觉中心,被柔和灯带和射灯照亮的画色彩柔软。 那是一幅油画,颜色极其丰富剔透,像是集满了午后透过玻璃折射的阳光,可没有丝毫喧宾夺主。 主角是两个橙子。 被剥开皮的橙子装在了薄透的塑料袋里,再一细看,那不是什么塑料袋,是两个一次性薄膜手套。 一只戴着戒指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正从画面抽离,室内环境昏暗,床上的人蒙着头还在睡梦里。 崔静心里微动,从中感到一种沉重的情感。 她凑近去看标题:《母亲》,署名是空白。 崔静走到窗边,那里有个胡桃木桌,抽屉里放着翟阳千方百计搞来的笔记本和相册。 “真是个变态。” 崔静走过去从抽屉拿出那本相册集,原着说:相册集装了薛以洁从小到大的成长史,从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到他傻乎乎的童年,青涩干净的少年,优雅富有艺术气息的青年时期。 她没兴趣,也没打开。 她径直打开那个笔记本,人类真的是对近在咫尺的秘密带有一种负罪的窥探欲。 抽出配套的胡桃木椅子,抽出两片湿巾擦拭完坐下。 她知道的秘密还少吗?不差这一点。 薛以洁确实是一个很擅长发现生活中美的人。 笔记本中。 从年少起独自上学发现路边生长着杂草堆间的野花,偶然一天母亲突飞猛进的限定手艺,到高考结束前一个傍晚布满火烧云的天,他和朋友去山上荡藤蔓,中途藤蔓断在半空,险些断胳膊断腿。 记叙着他无忧无虑明媚的人生。 大学。 “9月12日。我发现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这让我尤其痛苦。” “9月18日,那个人看我了。” “12月27日,我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违背天理人伦的,可人能控制自己的心吗?爱能被控制吗?能被控制的都不是爱。” 之后就一直是他的挣扎和妥协,不知道是哪一天,没有日期。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我想我沉溺其中了。” “我和他在一起了。” “15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对我很失望,对不起。”这里月份看不清了,之后也都只写了号数。 她? “她打算出国去散心,我明天也要开学,晚上我们平静的谈了一场,可结局还是以平静的争吵告终。” 这个女她指妈妈【审核你好,这句话不色情低俗,谢谢】。 崔静看懂了,并很快在下文得到了验证。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审核,你在做什么,妈妈两个字怎么色情低俗了?】,我原本以为我们会冷战到她度假回来,早上起来我发现桌面放着被剥开的橙子,她走了,但她好像原谅了我。” 几个字迹模糊。 “我永远爱aa【一个名词不过审,拼音替代】。” 崔静记得这句话。 原着里,这句话正是成为了翟阳以为自己被放弃的一个虐点。 薛以洁出国匆忙,日记本什么都落在原来的家,翟阳找人把锁撬了,将他早就想看可一直因为所谓的尊重爱人而压抑的欲望释放。 相册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悄悄搞了一份一比一的复制版本。 他将笔记本拿了并在其中找到了他离去的原因。 ——亲情和爱人的天平之间,他被下放。 其实也差不多,真相也是薛以洁选择了手术钱用来救妈妈,可他也还是没能留住她。 并在之后翟阳有了妻子的情况下与其纠缠一生。 可惜了这画,竟然出自这样一个人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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