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驱车到东方95,巨多入口,她顺着导航指引找了停车位,陈舒蓉让她等着别动,自己来接她。 陈舒蓉来了后,崔静发现她今天虽是生日宴的主角可也和平日没太多区别,才和崔静前几天一起做的指甲换了款。 “你换了指甲,漂亮。” “随便路过就想换了。”陈舒蓉收了指甲,将和其她人一起做的指甲隐秘藏了藏,“包间在二楼。” 从小侧门进去,崔静瞟了眼大厅,刚外面确实没看错,大厅是环境清幽私密的酒咖。 电梯门开,入眼复古实木双开门,开着小半扇。 崔静一眼看去觉得那不能称为包间,而是私人套房,层高很高,老美式风,墙面层层叠叠的厚重帘帐,窗印江景。 一桌人在搓麻将,地面摊着一丢着图纸的黑檀木麻将盒,鳄鱼皮手柄,盒内饰小羊皮,躺着两块无图案的备选麻将。 “这什么麻将,手感怪怪的。”场上的人说。 “打起来没个响。” “麻将字的这个面……是真皮,鸡肋的设计,没了手感还能叫麻将吗?”正对崔静坐着的女人抱着一只马尔齐斯,她将麻将抛了两下,没接到砸地毯上。 “宝贝,捡起来。” 怀里的马尔齐斯跳出去,白色长毛拖地上,女人焦急道:“宝贝,快回来,别把毛弄脏了,” “叶琳,瞧你宝贝的。”场上人笑侃。 叶琳踢了一脚身旁站着的男人,不满:“宝贝,叫你捡回来!还轮不到我的亲亲宝贝去捡。” “把上次配货的两盒现代麻将拿来,这麻将打不下去。”一人沉吟片刻对着身边的人说。 叫“宝贝”的那只狗叼着桃木真皮麻将绕过几个障碍物,在崔静面前停下脚步。 “好大的眼睛!”崔静惊叹。 “宝贝,叶琳舍得你下地。”陈舒蓉弯腰摸摸它的头。 宝贝在原地转了两圈,歪着头往崔静的方向走了走,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呜咽。 “它知道你夸它漂亮呢,想要你摸她。” “可以摸吗?”崔静抬了抬手。 “我会吃醋的。”一双环佩叮当的手把宝贝抱起来,叶琳不满。 “介绍一下,这是叶琳,我们从小认识。”陈舒蓉看向崔静说,又为叶琳介绍,“这是崔静。” “哦,是你啊,陈舒蓉提起过你。”叶琳哄了两下怀里不安分的狗。 “叶琳,麻将换好了。” 搓牌的人多开了桌麻将,显眼的粉色电动桌面,桌牌上唯一坐着被叶琳同样称呼为“宝贝”的男人将新拆的麻将推进去洗。 一缺三。 叶琳看向崔静和陈舒蓉,“搓两局?” 徐观南推门听到麻将的嚯嚯声,她从酒保手里端了酒,几人上赶着和她寒暄,徐观南应和几句看到自己要找的脸,听到那匹配的陌生声音。 “你管管宝贝。”崔静收了收腿,叶琳养的那只狗在桌底下舔她的腿。 说声音陌生是因为徐观南对崔静声音的认识,更多时候是放软的祈求,语调尖锐断续不刺耳,抽泣作点缀。 她和陈舒蓉认识。 难怪陈舒蓉上次看见张烨那样怪异恶劣,准是谁提了一嘴范慈恩的荒唐,张烨和范慈恩走得近大家都是知道的。 徐观南走进去把礼物放桌面,站崔静身后,看她打牌,常规筹码1000,转眼间她赢了几万,又输出去。 “崔静,你这放水太明显了吧。”叶琳说。 “我没有啊。”崔静睁眼说瞎话,放水明不明显无所谓,有用就行,叶琳三两下被打开心了,两人明面上熟络起来。 崔静知道有人在她身后看牌。 她转头,徐观南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拜她行为所赐,崔静至今对这个在范慈恩身后隐身录像的人记忆深刻。 陈家最近和徐家合作来往密切,陈舒蓉虽不喜社交,也上攀和徐观南维持着相对不错的交情,“一起打。” 桌上唯一的男人就要识趣退场。 “我不打。”徐观南浅笑着婉拒,她总是不声不响,平素说话和善,“好像有个新朋友。” 叶琳接嘴,“她就是崔静,你不是想认识她吗?” 徐观南顺着往下说,“我确实有点好奇,她老提起静静,静静的。” “我什么时候老提起了。”陈舒蓉已经觉得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醉酒后。”徐观南说。 “原来你这么想念我。”崔静如常打趣,她不太想自己被那段记忆反复拉扯,也不想逃避。 忽而抬手捂住眼。刚不知是谁拿出小圆镜补妆,折过来晃动的光像手机录像时切换相机骤亮的补光灯。 “我眼睛有点不舒服。” 陈舒蓉关切询问她。 “可能看东西久了,先下了。”崔静从牌局撤出,她撤出就有人顶上去。陈舒蓉想撤,身为寿星被几人起哄着堵了不让下。 “别担心,我去吹会风,有点闷而已。”崔静半捂着唇在陈舒蓉耳边低语,安抚的按了一下她的肩。 大家都看出她俩关系好,陈舒蓉是知道崔静是一名残缺的beta,没有分化牛子,其他人不这么想,面上正经,心里想什么的都有。 “叫经理注意着点,不要叫不长眼的人冒犯了我朋友。”陈舒蓉叫人去传话。 “beta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定谁冒犯了谁。”叶琳笑得暧昧。 崔静走出去,果然那个叫徐观南的女人跟上来了。 “崔小姐。”徐观南说道,“那天的事无意冒犯。” 徐观南拿出一部手机,“我并不想和谁为敌,这是我的诚意,没有备份。她哪里也没有。” 不过有几张照片。她并不太看得上范慈恩野蛮的做派,失体面,你情我愿才叫情趣。 她表明的态度对崔静是个很好的消息。 “诚意我收下了。”崔静把手机抽过来。 东方95临江,江边是一个处理东西很便捷的地方,她从二楼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薛以洁。 崔静几乎要觉得薛以洁也在跟踪她时,想起什么看了眼对面酒吧名字。 主角间的剧情。是她误入了。 薛以洁在买醉,崔静围观他又一次卷入小麻烦,一名女子站在他的圆桌前,手撑在上面,似乎在争吵什么,拿起酒杯就要泼过去,被另外一个男人阻拦,两人拉拉扯扯的走了。 女子的声音依稀传来,“分化成oga,你的择偶范围扩大了?眼睛黏的跟什么似的,我还没死呢,分手,必须分手。” “不是,我就看两眼,你就冲上去,要吵回去吵好吗?不嫌丢人。” 女人被激怒了,反手就给了男人一大耳刮子。 打得男人转了个圈,不可思议地捂着脸。 女人也懵了,看了下自己的手:“不是,我没使劲,你凶什么凶啊!我只是忘了你是oga。” 这因薛以洁而生的争执,他本人没有丝毫越轨的诱导,也没丝毫在意。 他只是端着桌面的清酒饮着。 “哦,今天是他妈妈的祭日啊。” 崔静看着这闹剧的一幕。 楼上陈舒蓉在开生日宴,楼下薛以洁在祭奠买醉。原着他在墓碑前跪了很久,将花送了,哭也哭不出来,随便进了一家酒咖买醉。 他没注意到妈妈给的红绳掉了,发现后疯狂寻找,街头遇见攻露出难得脆弱的一面,攻带着找回的红绳像个英雄从天而降。 【您好,翟先生,您在国贸购买的早秋系列女款成衣送至幸福家园代收点。】 【您好,您在高珠(国贸店)购入的饰品,店员正在亲自为您送至幸福小区的柜台,如您在家请保持联系,我们为您送货上门。】 国贸? 翟阳还在国贸? 另一边,半小时前翟阳见完合伙人,路过一家女装店,只看了一眼,就出不去了,被一群导购包围。 “您太太穿了一定好看。” “哪里会不喜欢,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女人的心思。” “这套珠宝,隔壁的联名款,这只是一个展示的,更高级的品级我为您从隔壁调过来。” “像这种这种疼老婆的好男人打着灯都难找啊。” 翟阳人生几十年从未经历过这种有点怪的夸奖角度,一声声“好男人”里,逐渐迷失进一种新型的吹捧。 翟阳走出店铺,一脸严肃看向另一家箱包店。 “请问自用还是送人。” “给我妻子看看。”翟阳清了清嗓。 sa戴着手套提出一个白底彩花鳄鱼皮箱包:“您看看这个较为年轻配色的鳄鱼皮,比起老花。” · 扫地阿姨提着一袋装着清洁工具的老花大号手提袋,走到哪里放哪里。 “大刘妈,哎!我马上就下班啦,晚上一起约着跳广场舞,给我占个位。刚一女老板随手给我个驴家老花,大小正合适,把我工具包更新了。”接电话的新款果机套了个透明薄膜手套防尘。 阿姨看到地面一条红绳,端详后发现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她眼睛尖的很,贵价的东西她会上交,可这种一根绳,塑料叶子片,说不准是被没素质的人丢掉的。 她拿着就要丢到垃圾桶。 “麻烦把那个手绳给我,阿姨。” “靓女,这是你的啊。”她刚就看到这个穿得贼靓的姑娘在这来回几次。 “我朋友的。” “啊呀,差点就丢了,还好你来的快,不然你朋友就要去翻垃圾桶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东西还以为是不要了丢掉的,这绳子也有点磨了,也该换了,来,阿姨消个毒给你。” 阿姨拿着酒精喷壶一阵喷。 “东西要保管好啊,现在的小朋友都这样,我家小朋友就是,出门就能忘东西,特别是妈妈给的东西……” 好像说到了她的点,靓女附和。 “阿姨您说得对,妈妈的东西怎么不好好的收好,掉了又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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