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里有这么一段话,“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可我觉得是错的。
若非遇见猛烈的狂喜,又怎会明白心跳的意义……
我不知道小欣是不是开始慢慢适应我的存在,我们每天都在聊天,时隔几天就打一次电话,电话那端的她总是很耐心的倾听我说的每句话,又很温柔的回答我问的每个问题,她会跟我诉说一天中开心的不开心的事,也会跟我说她对未来的向往,即使相隔很远,每当听到她的声音,我都无比真切的感受到,她就在我身边。
四月底,学院举办了一场和经管学院的篮球友谊赛,本来我是不打算报名参加的,但两个学院为了鼓励同学参加,各自拿出一千块钱作为获胜组的奖励。我暗自盘算着,要是获胜了每个人就能分到300块钱,加上之前靠给别人画画赚的300块钱和零花钱,再算上上次得国励志还剩下的一千块钱,从沈阳到临沂的机票钱就差不多了,是的,五一学校放五天假,我要去见小欣。
约好几个经常打球的兄弟,我们就报名了。关于篮球这方面,不谦虚的说,我还是挺厉害的,高中的时候,球场上基本没有不认识我的,(就让我稍微自恋一下)。来选拔的有好几个队,都是不容小觑的对手,我们经历层层选拔,终于冲到了决赛。
决赛那天,烈日当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热气流,球场周围的柳条随着四面吹来的暖风,轻轻摇曳。信电学院和经管学院的人把球场围得死死的,女生们还撑起了伞,画上精致的妆容。
“莫梁,怎么搞这么大场面,我有点慌”,一旁的队友对我说。
“慌什么,你小子好好打呀,没准可能就有那个小姑娘看上你了”我对他说。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经管不愧是第一大学院,对面的球队也是很强,但我们也不甘示弱,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焦灼。对面有个一米九几的大个让我们很是难受,经常靠身体冲撞内线,经管学院助威的同学也是尖叫连连,好在凭借我的三计三分,比分始终没有被拉开,上半场结束,我们落后一分。
“小杰,你得打强硬一点,不要让对面那么轻易就上篮,还有保壮,有空位机会就要投呀,别怕投不进,大家都认真一点,我们一定可以赢下比赛的”我把队友拉到一旁,接着开始说着下半场的战术。
下半场开始,对面打得更加野蛮了,好几次故意上手推人,我十分愤怒,跟裁判抱怨这件事,可裁判却吹了我个t(吹t就意味着对面可以罚一次球),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可能也就是这个时候刺激到我了,我示意队友把球传给我,然后拉开单打,对面那个高个都被我晃到找不到方向,我们学院的人也在尖叫,我很享受这个气氛。
比赛还剩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我们还落后四分,越过操场,我持球单挑对面控卫,变向转身上篮,完成得非常顺畅,可是下落的时候,对面防守我的那个人却把脚伸在我下落的位置,我不知道他是有意或者无意的,因为这个动作在球场上是不允许出现的。“啊”,应声倒地,我痛苦的捂着我的脚踝,剧烈的疼痛开始刺激我的神经,队友见状赶紧过来把我扶到一旁,隐约之中听到有个队友跟对面发生争吵,但我已经无力去管这些事了,我被队友背着来到了校医院。当我脱下鞋子的时候,整个脚踝已经全部臃肿,紫黑色的瘀血清晰可见。幸运的是,经过检查,我只是脚踝扭伤,并没有伤到骨头,我长舒一口气……
比赛结果最后也出来了,我们差一分输掉了比赛,队友都很失落,纷纷自责自己哪儿没打好,我安慰着他们说,没事没事,下次我们再赢回来。输掉比赛,三百块钱就没了,但我去见小欣的计划却没有变,我打视频告诉我妹我的想法,我以为她会阻止我去的,没想到她直接给我转了五百块钱,跟我说,去吧去吧,我奖学金还有两千多块钱,不过你的脚能走路嘛?我笑着说,可以可以。
我并没有告诉小欣五一会来找她,因为告诉她她肯定就不会让我来了。一号的早上,经过两三天的调整,我差不多能正常走路了,早上九点的机票,我六点多急匆匆的就起床,弄完已经六点半了,带着我答应送她的那幅画,我怀着无比激动得心情开始出发,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火车了,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了,她还记得我的模样吗?
尽管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可是我觉得实在太漫长了,飞机上也没有网,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十五分了,下了机场后,我便匆匆打了一辆车去小欣的学校,车上,望着过往的风景,我百感交集,她见到我是什么心情?她会觉得我这样很烦吗?她会因此讨厌我吗?……
兜兜转转的,终于到了,我拿出手机赶紧打电话给她,“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我又打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她干嘛去了,我心里很疑惑。没打通电话,我只能发了条消息给她,告诉她我到她学校门口了。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两点小时后,我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要不去她学校里面看看?说着我就走进学校去了,进入学校后,我直接搜了食品学院的位置走去,那是她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仿佛能看到她路过这些地方的身影。那就是她跟我说的心形湖吗,湖面波光粼粼,阳光撒在水面上反射出一道道神奇的光线,湖的对面有对情侣在拍照,透过明亮的水面,我好像看到了幸福……
走了很久,我的脚踝开始痛起来,我能感觉到又开始有点肿了,为了看起来正常,我还是忍着疼痛正常行走,找了一个无人的长椅,我坐在那儿慢慢的等着,轻轻的揉着脚踝。
……夜幕降临,时间像空无的虚空一样慢慢的吞噬着光明,路边的灯光微微泛亮,没想到东阳晚上会这么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轻轻解下书包,把它抱在胸前,这样应该会暖和一点儿吧,不知不觉的,我慢慢睡着了。
手机突然的振动猛烈的把我从梦中惊醒,慌忙打开手机一看,我瞬间清醒起来,是小欣。
“喂,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来东阳了?”小欣有些疑惑的问。
“嗯,是啊,我在,我也不知道在哪,反正在你学校的一个椅子上坐着”
“你个傻瓜,你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呀,要是我一直不看手机你准备在椅子上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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