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捕鱼

秋兰玉的声音太温柔软糯，没有什么攻击力，实在听不出多少嘲讽的意味，夏成虎直接忽略不计了。 “明天早上你带着小菊回娘家一趟，让弟妹跟着，两个人的娘家加起来应该有办法。”夏成虎对王素素说道。 秋兰玉冷笑道：“哼！果然是个靠不住的男人。” 夏成虎转身皱眉看向她，把她吓得往后一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丈夫刚被抓去前线，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别的男人占有了。 还好没从他眼里看到欲火，此刻他眼中全是焦急与挣扎。 小菊可喜欢她二叔了，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是最乖的。 在原来的世界他是个孤儿，承受了半辈子的孤独与冷漠，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有了亲人，说什么也不愿跟她们缘分断绝。 夏成虎迅速走向柴房，拿着柴刀和火把外出。 “你要去哪？这大晚上的，不安全。”王素素出声询问。 “我去想办法。”夏成虎只留下一句话。 王素素对秋兰玉说道：“大晚上的，他这是去干嘛？就算天冷了没毒蛇，可还有猛兽啊！” 秋兰玉气呼呼地说道：“有猛兽才好，让他有事就躲山里！” 王素素知道秋兰玉对夏成虎有怨气，但事关她的孩子，甚至一家人的命运。 她不得不开口道：“他要是没了，村里的其他男人会来霸占你我，房屋也会被抢去，到时我们连人都不是了。” 秋兰玉面色一僵，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个混子虽然平时没什么用，但是凶名远播啊！而且他一直以来对她们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他在还真没多少人敢打她们的主意。 只要能在这个家等丈夫回来，兰玉小姐忍了。很快秋兰玉也拿上火把追了出去。 心里想着小奶娃还饿着肚子，夏成虎一刻也等不了。本来他想夜钓的，可既没鱼线又没鱼钩。 鱼线的话可以把衣服拆线来制作，鱼钩也是能做的，只是都要花时间，真正做的时候花的时间可能更多。 一想到这个世界的婴幼儿夭折率，他一刻也等不了。 他砍了竹子做成矛，直接下水。秋天的夜晚本来就冷，河水更冷。 跟着火光赶到河边的秋兰玉呆住了，这么冷的天他下水干嘛？很快她就看出他在叉鱼。 可乌漆嘛黑的，没有月光时什么都看不见，他叉什么鱼啊？ 秋兰玉对他的看法发生了大转变，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才嫁过来几个月，不了解他也是正常的，她如此说服自己。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个小时才叉到一条两斤多重的鲢鱼，难度太大，以后必须做鱼钩，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把鱼拿回去煮汤，大嫂吃肉，我们喝汤就行。”夏成虎打着哆嗦说道。 他的眼神很冰冷，充满了倔强和不屈，看着还挺吓人的。 秋兰玉气势都弱了一些，她规劝道：“你也回去吧，别抓了，再冻下去你会病倒的。” 夏家穷，可秋兰玉并不穷，只是分家了，她不了解王素素家的钱粮情况。 为了面子，王素素也没告诉秋兰玉。 回到家夏成虎立刻问王素素要针，他要边烤火边做鱼钩。 王素素没有针线，秋兰玉有，她的嫁妆里有不少好东西。 秋家的条件不比原来的夏家差，要不是夏成文在十里八乡的文学界有点名气，他还真入不了秋兰玉的眼。 据说两人还是自由恋爱，有着才子佳人的名头，羡煞旁人的爱情故事。 夏成虎很兴奋，有这么多线，不用拆衣服了。 在农村衣服可是稀罕货，哪怕是粗布麻衣，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一些特贫困家庭，衣服裤子轮着穿，谁出门谁穿。 当然，穷的只是底层百姓，城里的富人们穿的衣服，一件就可能顶得过穷人一辈子的收入。 陶罐子唯一一件衣服还是夏成虎送的，她也因此成了他的死忠粉。 王素素煮好鱼汤后夏成虎和秋兰玉都喝了一碗，果然有苦味，还不如不放盐！ 做完鱼钩，烤干衣服，夏成虎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去钓鱼。 出门前他对秋兰玉说道：“天亮后你还是要跟嫂子回一趟娘家，以防万一。” 秋兰玉噘着嘴把脸撇过一边，不用他说她也会这么做，她才不相信他能有什么收获，信他还不如信鬼。 木石村会捕鱼的人极少，河里还是有点大货的。 想着之后的逃亡之旅，孩子不能断奶，夏成虎只能拼命钓鱼。 没被开发过的地方资源就是多，没经验的傻鱼为了一节蚯蚓纷纷上钩，夏成虎都快被快乐冲昏了头脑。 天亮后秋兰玉顶着黑眼圈陪王素素回娘家。 刚出门没多远就看到几个苦大仇深的妇女坐在地上，脸上不是淤青就是抓痕，越往前走这样的人越多。 都是很熟悉的人，平日里见到都会热情打招呼，不过此刻王素素和秋兰玉都识趣地闭了嘴。 众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两个，那个混子居然没打她们？他还是那个爱打架的夏成虎吗？ 不过想到这两个都是美若天仙的少妇，众人好像又可以理解了。 尤其秋兰玉，一副温柔甜妹的样子，绝大多数男人都舍不得打，有特殊癖好的人除外。 两个没被打的美少妇顶着灼热的目光，迅速出了村子，期间乖巧的小菊都哭了。 两人坐上了去镇上赶圩的牛车，秋兰玉出的钱。 靠双脚，秋兰玉可走不到镇上，她的体力根本没办法跟农村劳动妇女比。 夏成虎提着6条大小不一的鱼回家，太兴奋没注意躲着人。 本想着让嫂子弟媳把鱼处理一下，可回到家才发现屋子空荡荡的，他只能把鱼藏好后继续出发。 上钩的鱼远不止这些，但是鱼钩没倒刺，脱钩的鱼太多了，可他又没时间打磨，否则用木头也能做成鱼钩。 杨开山率领的帝国军精锐撑不了多久，长安城里的老弱残兵守不了几日。 门阀世家的私兵不会出动的，都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等对手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出去争霸天下。 围城期间说不定犬戎人就跑到周围洗劫、屠村，所以时间非常紧迫，不能以城破为标准。 回到娘家，王素素和秋兰玉都受到了冷眼，哥嫂只给了两斤面做做样子。 虽然自尊心受到了侮辱，但王素素还是收下了，比起生存，那点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离开王家后，两人又来到了秋家。 秋家的条件比王家好得多，当初秋家人是不同意秋兰玉嫁给夏成文的，可她铁了心要嫁，拦都拦不住。 这次回娘家秋兰玉受尽了白眼和嘲讽，半个铜板都要不到。 大哥秋爽嘲笑道：“兰玉啊，也别说大哥无情，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离开夏家，嫁给张员外的儿子，秋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秋兰玉反对道：“大哥，我已嫁人，岂能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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