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汪子瑜从来没见到过厉冶这样的目光，汪子瑜很难说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情绪。</p>
给汪子瑜的感觉如同被沉浸在污浊的水中的黑色珍珠，完全不被纳入任何光芒的世界之内。</p>
厉冶的肩膀下垂，双手放在汪子瑜的双腿上，汪子瑜觉得现在厉冶神志不清的状态恐怕很难自己喝水了，握着他的下巴，将水杯一点一点倾斜，倒入厉冶的嘴里。</p>
厉冶很乖巧，任由汪子瑜喂水，只是在仰着头喝水的时候，那双眼睛始终还盯着汪子瑜。</p>
一杯水被喝了个干净，一旁的徐朝霞才问道：“会不会不够啊？”</p>
汪子瑜也不确定，明明他很了解厉冶，可现在完全猜不透厉冶到底是满足了还是没满足。</p>
“不然再倒一杯吧。”汪子瑜说着将手中已经空了的水杯抬起来打算递给徐朝霞。</p>
在这一刹那，原本死死盯着的汪子瑜的目光骤然一斜，让本身打算靠近到更近处的徐朝霞停下了脚步。</p>
汪子瑜从旁观的角度，也能体会到这个眼神的凶狠，和石峻那种天生凶相的长相完全不同，阴湿冰冷。</p>
“厉冶。”汪子瑜也注意到了，拉扯了一下厉冶的衣领，厉冶的身体晃了一下，重新看向汪子瑜。</p>
从头到尾，厉冶一言不发。</p>
“不然我先别过去了，我去用凉水壶倒一壶温水过来，你放床头柜上自己倒给他喝。”徐朝霞也觉得这个场景很怪异，但是还是体谅道。</p>
“嗯。”汪子瑜点头。</p>
连续喝了三杯水，厉冶分外听话，几乎是汪子瑜给多少水就喝多少水。</p>
“是不是不能再喝了？”徐朝霞站在门口，也同样在观察厉冶。</p>
“我觉得……应该不能了吧。”汪子瑜发愁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用厉冶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半杯水就已经够了。</p>
放下杯子，汪子瑜看了一眼厉冶，厉冶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那仿佛开闸的堤坝一样始终都没有停下的眼泪之中，似乎夹杂着一点别的什么。</p>
“饿不饿？”徐朝霞问道。</p>
“我挺饿的，他这会儿应该也饿。”汪子瑜道。</p>
“我给你们把饭菜拌在一起吧。”徐朝霞道。</p>
“嗯。”汪子瑜道，他现在完全走不开，厉冶这模样看上去就不像是能放开他的样子。</p>
徐朝霞出去了会儿，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盆。</p>
汪子瑜的饭量不小，厉冶和他同龄吃的自然也不少，一堆米饭上盖着豆角和土豆牛肉，看上去就很好吃，在上面放着两个勺子，汪子瑜被折腾了这么久也饿，拿起勺子先给自己挖了一口。</p>
“吃饭。”汪子瑜口中嚼着米饭，对厉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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