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中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p>
他停下轻拍的手，看着江棋瑞，终于开口问了那个，他曾反复想过无数个日夜，后来又自己与自己和解, 说服自己不要答案也没有关系的问题。</p>
“十年前，为什么放弃我？”</p>
看着眼前人湿漉的睫毛轻颤，宋思玺又将这个宽泛的问题变成了一个是与否的回答。</p>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p>
江棋瑞终于再次看向他。</p>
他缓缓抬手, 轻攀住宋思玺手臂，而后一字一顿。</p>
“阿玺，你很好的。”</p>
纤长的睫一点点盖下，他的声音变得很轻。</p>
轻轻的, 混进不易察觉的难过。</p>
“是我不好，我走不动了，追不上你了。”</p>
·</p>
将车停进酒店停车场, 宋思玺熄了火, 侧过身。</p>
副驾驶座的人身上盖着黑色风衣, 脑袋微垂，已经睡深了。</p>
宋思玺安静地看了会, 没把人叫醒。</p>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轻手轻脚将人从车上抱下。</p>
宽大的黑色风衣将怀中人全须全尾包得严实。</p>
进到酒店大堂，酒店接应员眼观鼻鼻观心上前，帮宋思玺按开电梯，一路将人送至房门前，又帮忙用房卡刷开门后，才轻手轻脚离开。</p>
宋思玺一路将人抱进卧室。</p>
把人往床上放时，睡着的人很短暂地醒了一瞬。</p>
没睁眼，手轻攥宋思玺衣襟，脸埋在宋思玺怀中很轻地蹭了蹭。</p>
而后似乎是嗅到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他又趴在宋思玺怀里安静下来。</p>
宋思玺动作微顿。</p>
等到怀中人彻底没了动静，他才继续俯身，将人完全放到床上。</p>
帮江棋瑞盖好被子，他没有马上离开。</p>
打开床头灯，坐到床沿，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熟睡的人。</p>
脑海中回闪过江棋瑞在车里说的话。</p>
——我走不动了，追不上你了。</p>
宋思玺抬手，轻抚眼前人额前碎发。</p>
他动作很轻，但似乎还是扰到了睡梦中人。</p>
掌心下眼皮很轻地颤了两下，而后竟是缓缓睁开了眼。</p>
宋思玺动作一顿，轻声开口：“吵醒你了？”</p>
没得到回应。</p>
他这才发现，眼前人睁开的眸是散的，似乎是还在睡梦中。</p>
江棋瑞很轻地眨了两下眼，而后忽然伸手在床上摸索。</p>
摸索一圈，没摸到想找的东西，秀气的眉渐渐拧了起来。</p>
宋思玺俯身，轻声问他：“要找什么？”</p>
江棋瑞没有理他，不知是没听见，还是睡梦中消化不了他的话。</p>
于是宋思玺又凑近些，抬手轻抚他蹙起的眉心，再次开口：“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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