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时洗漱好坐到餐桌吃早饭，馒头在他脚边急得不行，实在忍不住“汪”了一声。</p>
严时这才想起来还没遛狗。他向馒头道歉，又安慰它几句，很快吃好早饭，换好衣服带馒头出去。</p>
下楼前敲敲郑恩之的门，门很快打开一条缝。</p>
严时戴着郑恩之送的那顶鸭舌帽，穿了件白色运动外套和黑色短裤，将手里的狗绳给郑恩之看：“我去遛馒头，回来带你去吃好好。”</p>
“好。”</p>
严时所说的好好，是一家在岁水街深巷里的私房菜馆。位置偏僻，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外面，再步行进去。</p>
拐过好几个巷口，郑恩之都有些绕晕了，才看到那家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人的小店。</p>
门头正上方没有招牌，只有一块看起来很破旧的木板随意立在墙边，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店名——“一碗”，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写的。</p>
门里面是一个庭院，庭院不算大，收拾得很干净，摆了六张小桌子，都坐了人，院子墙边摆了一排小马扎，有五六个人坐在那儿排队，上方搭着一块很大的布，用来遮阳。</p>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栋二层小楼，楼周围有很多绿植，枝繁叶茂，苍翠欲滴。</p>
严时看到郑恩之朝墙边排队处走，握住他的手腕说：“我定了位置，咱们直接进去。”</p>
“嗯，嗯。”郑恩之应着，任由严时牵着手腕往那栋二层小楼走。</p>
店内装潢温馨明亮，唯一奇怪的是吧台很矮。</p>
严时同坐在吧台后面的人打了下招呼，他坐在轮椅上，抬手朝二楼指了下，他讲话有些慢，而且会顿：“二楼，小阳台。”</p>
“谢了。”</p>
木质楼梯不算宽，无法容纳郑恩之和严时两个成年男人并肩上行，严时让郑恩之先上。</p>
郑恩之走在前面，三十多阶台阶，他回头不下三次看严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p>
“怎么了？”</p>
郑恩之停住脚步，微微皱眉，靠近严时压低声音，很认真地说：“雇用童工是违法的。”</p>
严时笑出声来，双手放到郑恩之肩上推着他上楼：“他都二十多了，哪里是童工。”</p>
“你怎么知道？”</p>
上到二楼，小阳台被玻璃窗罩住，里面有一排花架，上面养了很多花草，大都是多肉植物。</p>
阳台摆着的饭桌是一张四人桌，但另一边紧挨着花架，只许两人并肩而坐。</p>
两人落座，严时坐在郑恩之左侧，说道：“我和这家店老板认识，那位‘童工’是他男朋友，等吃完介绍你们认识，”严时把菜单递给略微有些吃惊的郑恩之，“看看吃什么，他家饭和菜都很好吃。”</p>
郑恩之接过菜单，菜单是个厚页本，菜单里的菜是画上去的。很可爱的简笔画，郑恩之能够看出来画画的人在努力画好。画下面就是这道菜的名字，以及口味和用料，很贴心地在下面备注可能致敏成分。字迹和门口木板上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p>
郑恩之点了一道咸蛋黄虾，把菜名写在点单本上，要把菜单递给严时，严时说：“是我来请你吃好好，只管点你喜欢或者想吃的，我什么都可以，不挑食。”他见郑恩之还在扭头看着他，没有动作，便说，“不要跟我客气，郑郑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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