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恩之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刚在外面脏成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头发又乱又湿，上面沾着绿叶和草，脸上也都是泥和水的痕迹，衣服就更不要看，跟在泥巴汤里泡过一样。</p>
“……”郑恩之关掉花洒，心虚地抿唇看着严时，说，“我俩玩呢。”</p>
“在哪儿玩成这样？都成泥猴了。”严时蹲下，双手捧住他的脸，用拇指擦擦他脸上都有点儿干了的泥巴。</p>
“就在小区里，那个...馒头最喜欢去的小花园。”</p>
严时在他肿起来的眼皮上轻轻摸了一下：“玩得开心吗？”</p>
“可开心了。”郑恩之咧嘴笑，他凑过去和严时的额头贴贴，凉凉的，不烫了，“怎么醒这么早，你才睡没多久...是我吵到你了吗？”</p>
“喏，你看看几点了。”严时横着手腕给郑恩之看时间，是三点十七分。</p>
“……”居然和馒头在外面待了这么久……</p>
郑恩之只带了伞和钥匙出去，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p>
他抠着手上干掉的泥巴，咕哝说：“这么久了....”</p>
严时拿过他手中的花洒站起身挂回墙上：“晚点我们送馒头去宠物店洗，顺便出去吃晚饭。”</p>
严时将他头发上的草和叶子摘下来，说：“你先洗澡，要用热一点的水，多冲一会儿，好吗？发烧很不好受，我不希望你也发烧。”</p>
“好。”</p>
严时弯下腰，郑恩之配合地仰着脖子看他。严时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然后把馒头带到外面去，命令它乖乖待在门口。</p>
郑恩之脱掉衣服丢到盆子里，温度开到四十五度，起初有些烫，过一会儿反而烫得很舒服。</p>
郑恩之洗到一半，严时拿来干净的衣服和浴巾放到门口，敲了敲门问：“要不要搓背？”</p>
“要。”郑恩之在一团雾气里回答，拿起搓澡巾湿了水，关掉花洒。</p>
严时走进来轻轻带上门，接过搓澡巾在郑恩之后背轻轻揉搓。</p>
安静了会儿，郑恩之的皮肤看起来更红了些，轻声说：“我们晚上去哪里吃呢？”</p>
“你说了算，想去哪儿？”</p>
“我不知道呢，你既然说要出去吃，肯定早就有目的地。”</p>
严时手指隔着澡巾掐了下他屁股。</p>
郑恩之叫了一声，扭过头瞪他。</p>
“宝宝好聪明，”严时凑过去亲亲他，说，“去吃食堂。”</p>
“嗯，嗯？？？”</p>
“好了，冲一冲。”严时笑着打开热水器，伸手将郑恩之耷拉在额前的头发抓到上面，露出额头，他眼睛微弯，说，“再冲一会儿，洗完喊我，我拿浴巾给你。”</p>
“好。”郑恩之点点头。</p>
严时转身出去，刚握住门把手就被郑恩之拉住了手腕，他回过头，郑恩之在氤氲水汽中，面颊微红地看着他，眼睛也含满水汽，湿漉漉的。</p>
“可以不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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