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确实挺禁不住刺激，我昨天脑子一热就和他们跑了个八百，晚上还没下雨就开始腿疼了。今天他们又一提比赛，我就……就心里特难受。我之前因为受伤得了心理疾病，刚手还抖，你也看着了，我没法糊弄你说我好了，但只是偶尔，很偶尔才这样。真的。就是在我想跑步，但不想只是在公园、小区、学校这些地方跑的时候，我就会犯病。只要我不想就没什么事……”</p>
车灯在他们坐进车里没多久便暗下来，周围被黑暗笼罩，只有有车路过，车灯的光会晃一下。</p>
郑恩之第一回听严时说这么多话，一时间大脑有点钝，很缓慢地去消化。一边呆呆地看着他，一边正琢磨要说些什么，严时亲了他一下。</p>
结果亲到一嘴泪水。</p>
“别哭，我真没事，”严时抽了几张纸擦郑恩之的眼泪，然后抓着他一只手去摸他自己的手，“你看，我手不抖了，已经好了，我和你说这些可不是让你掉眼泪的啊，不哭了。”</p>
郑恩之觉得自己特没出息，明明他是要哄严时安慰严时的，结果还要严时反过来哄自己。他越想越气，气得眼泪掉得更凶了。</p>
他哭得一抽一抽的，磕磕巴巴地说：“我真的，讨厌死了。”</p>
“讨厌什么？”</p>
“我自己。应该安慰你的，我，结果我管不住眼泪，烦死了真的。”郑恩之倒装句断断续续嘟噜出来，“要是我手不能画画了，不敢想我都……我，你……”郑恩之抽噎得说不出话来了。</p>
车飞速驶过，晃过的一瞬间，郑恩之脸上满是晶亮的泪水。</p>
严时又好笑又心疼，笑着说：“你刚刚已经用抱抱安慰我了，可管用了，真不骗你。”严时说着从裤兜掏出来一条酸糖塞郑恩之咧着的嘴里，“白天学生给我的，尝尝好吃么。”</p>
郑恩之脸被酸得皱起来，根本顾不上哭了：“酸...”</p>
严时笑了起来。</p>
郑恩之直接亲住严时，沾在郑恩之嘴唇上的酸粒粒进到严时嘴里，他也被酸得皱了下眉。</p>
第二天一早严时联系老严，问他那位老医生在哪儿，说想去看看。没别的要求，只想着下雨别疼就行。</p>
老严当即说道：“别管了，放着你爹来。”</p>
老严办事效率极高，没多久便打来电话说约好下周六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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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丽开着她新买的车来给严时和郑恩之送温暖。</p>
她从纸袋里捧出一大一小两件米白毛衣：“来，俩宝贝试试。”</p>
郑恩之一边道谢一边往身上套，很可身。</p>
郑恩之很喜欢这件毛衣，完全溢于言表。他很珍惜，平时穿得也很小心，回到家就换下来挂好，做饭吃饭绝对不穿，会沾上味道不说，还很容易崩上菜汤和油点。</p>
严时给楚美丽说了，楚美丽乐得合不拢嘴，又给郑恩之织了一件橄榄绿的毛衣，把郑恩之整得都不好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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