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换一副躯壳。”</p>
林墨柳呆在几乎要散架的常华身边，木头机关多用榫卯工艺，手臂断开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了躯干，虽然还保持着样子，却有些松散，或许不知某一刻就会彻底散开。</p>
她刚想动手，就被常华扭头制止。</p>
“......那至少，我给你，换一个样子。”</p>
不论他和顾长华的关系，至少常华帮了林长风一把，林墨柳手抚过常华的脖颈，原本笔直顺滑的被脂粉掩盖的木头机关慢慢有了人类皮肤的温度，从一堆快要散架的木头，变成一个受伤的活人。</p>
伤口依旧渗血，但却不会死，没有人会在梦魇里死去，魇捏造出的角色，只有魇能决定生死，常华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呼吸过空气，也早就快要遗忘伤痛的滋味。</p>
“他没法被杀死，你把梦魇打开一个口，我将他一同带出去。”</p>
常华告诉面前的女子。</p>
天道之下，普通人只有远离才有活路。</p>
“带出去之后呢？你也只能约束他一段时间，他还是会找到这里。”</p>
林墨柳看着他，“我不能再我阿弟被他带走！”</p>
第一次，她为弟弟拜入仙尊座下而喜悦，为他们还有报仇的可能而喜悦。</p>
第二次，她劝说自己的弟弟继续呆在那里，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公的排挤。</p>
第三次，她唯一活着的至亲消散在自己怀里，什么都没剩下。</p>
“常华，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从一开始，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导致你被夺舍，你可是当世修真的第一人，不可能随随便便的一本书就能做到！”</p>
没有等他回答，林墨柳手中已经凝聚成一片若隐若现的蛛网，笼罩在常华面上，世人会把捕梦网放在床头，梦魇也能用一张网捕获脑中的一切。</p>
她看见了常华如何察觉周遭的不对劲，看见了那本包含着镜花水月的古书。</p>
可总有一些苗头。</p>
那些大片的空白，那本被悬挂于藏书阁正中的古书。</p>
“那本书，我从未在同衡宗里看见过。”</p>
林墨柳收回手，她是药修，为了查阅古时的药典，藏书阁她几乎日日都去，那本书那样显眼，按着常华记忆里的，应当是想当重要的秘籍才对，失窃之后必会寻回，顾长华那段时间又经常外出寻找主角，如果找是一定能找到的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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