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说,武魂传承一般来源于父母,既然银针是素未蒙面的母亲,那么灵剑只可能是来源于父亲。
苏绣睁大了眼睛揪着苏青,想说的话溢于言表。
苏青揉了揉苏绣的小脑袋:“为父的剑并不在身边。”
“诶?!武魂还能被剥离?”
“绣绣的用词还真有些门道,确实是和‘剥离’差不多的意思。”
“当年你母亲束手就擒,换得你我生机。”
“为了离开那些事非之地,我献上了自己的剑,所以为父目前和普通人一样。”
“绣绣失望吗?”
“为父不是说书人口中的那种大英雄,甚至连你母亲都保护不好。”
苏绣一把抱住苏青,摇头像拨浪鼓:“就算父亲是普通人,在绣绣眼里也是最厉害的人。”
“没有人做饭比父亲好吃了,而且父亲把绣绣保护得很好!是我一个人的大英雄!”
哪怕是个没有武魂的普通人,也是她眼中的英雄吗?
苏青珍而重之地回抱女儿,头靠在她纤细的肩膀上,隐藏起眼中的欣慰和复杂。
如果当年,他也这般信任她。
哪怕她是普通人,她依旧是能和他并肩而行的对手和爱人,那么结局是否会不一样一些。
就像那些寻常家庭般,妻儿皆在身边的圆满。
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正如他告诉苏绣的:无论怎么选择都会有悔意。
只是如今因为有苏绣的存在,他才有勇气重新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怀中娇小的身体如太阳般在前方,指引着苏青走出那令人窒息的记忆沼泽,那些甜蜜与伤痛交织的回忆,如今终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
苏绣仰头望着天空,透过青藤间隙,见到了月亮,见到了漫天星光。
她的肩膀被父亲的眼泪浸湿,至少此刻,她是父亲的依靠。
这一刻,她为父亲撑起了这么一方小世界,聊以慰藉那无处倾述的相思。
云雾山间,熟悉的山顶上,第一缕紫气沿天际出现,新的一天降临。
苏绣起身,握着身边的木剑,转身看向身后提着树枝的苏青。
自昨晚以后,苏青的气质就完全变了,仿佛心结已开,重拾曾经的雍容温雅。
嘴角噙着几分笑意,眼中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潭无波。
“绣绣觉得什么是剑,剑法该是什么样的?”
“剑是手臂的延伸,是杀伐的利器,剑法应该是一个人习惯的用剑方式。”
苏青嘴角的笑带上欣慰:“剑法如人,模仿以后便去追寻自己的法,这套青莲剑歌也是很久没有施展了。”
“青莲剑歌现今只有四式,一式:侠客行,侠为江湖意,剑自手中来,纵横红尘间,客从陌路行。”
“二式:神来笔,大河之剑天上来,神来之笔点龙睛。”
“三式:将进酒,醉里桃花三两斤,酒醒梦中非故里。”
“四式:踏歌行,青莲霓虹掌中舞,瓣如玉足踏歌来,”
苏绣沉浸在山顶上苏青的剑法中,伴随着这些声音的是树尖破空的回响,构建成一个美妙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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