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飞快舔了舔，歪着头沉思许久，“啊”了声：“是喜春散。”</p>
姬恂眼眸轻颤，回过神后眸底欲望一时半会无法消退，只好半阖着眼：“什么？”</p>
“男女欢好，助兴增情。”楚召淮用一旁的冷茶漱了漱口，蹙眉道，“望仙楼就给陛下进献这种药？”</p>
姬恂将金丹收起，心不在焉点头。</p>
楚召淮衣袍穿得严严实实，一点没有在浴桶边一边勾人一边含笑解衣裳的媚态。</p>
看来这药效显著，颇有掏空皇帝内里的趋势。</p>
八成姬抄秋已和望仙楼勾结。</p>
楚召淮想了想白日姬恂那古怪的脉象，像是想通了，愕然地说：“你服用过这颗金丹？”</p>
姬恂眉梢一挑：“嗯。”</p>
楚召淮思考半晌，却并未姬恂想象中的担心，反而松了口气：“还好，王爷服用应该效用不大，虚不受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p>
姬恂总觉得这话很怪异，问他：“什么叫对本王效用不大？”</p>
楚召淮不好当着面说他不举，生怕伤了王爷的自尊心，只好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p>
“往后陛下再赐药，就莫要吃了——我明日按照这药的样式搓些差不多的甜丸，王爷见陛下时就塞袖里，吃药时偷龙转凤便可，加点鲜花汁颜色似乎更像。”</p>
姬恂眼眸一眯。</p>
楚召淮一惯不太会说谎，此时几乎将“我好心虚哦”写在脸上，手中忙得不得了，一句话的功夫又喝水又碰茶杯，还抽空将瓶子整理好推回去。</p>
姬恂仔细品了品楚召淮方才那句话，倏地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就笑了。</p>
——这回是气的。</p>
楚召淮不敢看他，看向西洋钟估摸着时辰不早了，绷着脸站起身：“王爷受了伤，该早些安寝，我……我去准备明早的药。”</p>
说罢，赶紧一溜烟跑了。</p>
姬恂似笑非笑注视他狼狈而逃的背影，将盛着金丹的瓶子在左手五指中随意把玩。</p>
效用不大。</p>
怪不得愿意让他同塌而眠，敢情是觉得没有威胁。</p>
***</p>
楚召淮像是被狼撵似的逃出寝房，先去瞧了药后，又找了赵伯一趟，在外溜达几圈才小心翼翼回去。</p>
寝房的灯已熄了，只有暖阁还有一盏烛火。</p>
楚召淮松了口气，推开门进内屋。</p>
方才刚醒来时浑浑噩噩的，如今在外吹了圈冷风，脑子也清明不少，可喜可贺地开始转动。</p>
姬恂并非意志力薄弱之人，今日圣上无缘无故召两人进宫，扭头姬恂就喝了药，必然有关联。</p>
难道是圣上逼迫？</p>
可外人瞧来两人兄友弟恭，陛下应该不至于强行喂药。</p>
那便是威胁？</p>
姬恂是个连自己命都不顾的疯子，有什么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受胁迫？</p>
内屋并未点灯，楚召淮将外袍脱下，心不在焉地撩开床幔一角钻进去，将手中揪着的软枕往床头随意一放。</p>
“嗯？”</p>
床榻倏地发出个声音。</p>
楚召淮一愣，猛地将床幔撩开。</p>
外面的烛火将床榻隐约照亮，姬恂穿着松松垮垮的玄衣懒懒躺在榻上，被烛火照得眼眸微微一眯，嗓音带着睡意。</p>
“放下。”</p>
楚召淮人都傻了：“你在这儿做什么？”</p>
“安寝。”姬恂似乎已睡了一觉，声音低沉喑哑，像是懒得张嘴，慵懒的嗓音从唇缝飘出来，“本王昨日已说过不再惧热，外头太冷。”</p>
楚召淮：“……”</p>
刚服过药，不该炽热滚烫恨不得上阵杀敌吗。</p>
怎会怕冷？</p>
楚召淮不懂姬恂图什么，憋了半天只好没吭声，反正姬恂舌灿莲花，和他争辩只有吃瘪的份儿。</p>
瞪了姬恂赤裸的胸口一眼，楚召淮心不甘情不愿地揪着枕头从他身上爬到床榻里。</p>
姬恂懒散得不行，视线落在楚召淮手中：“这是什么？”</p>
“赵伯给我弄的软枕。”楚召淮屈膝跪坐在那，将那“咬人”的枕头揪着往脚边一放，将新软枕放好，拿爪子拍了拍弄蓬松，小声嘟囔道，“那枕头不好用，睡不好觉。”</p>
姬恂：“……”</p>
楚召淮唇疼舌尖疼后颈也疼，从床头小抽屉里拿出药膏来，指腹沾着轻轻涂着唇和舌尖上。</p>
姬恂懒洋洋半靠着目不转睛地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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