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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加内还是笑：“你会怎么骂我？我也没有发现自己和你说话谨慎，如果有的话，也应该不是我刻意控制的后果。它就自然而然发生了，我大概不想你对我产生一点不满意的情绪。” </p>

“看吧，你说话很谨慎。”余让低头看了一眼舰长不断转动的戒指，突然伸手准备摘下来，阿德加内手指迅速往后一收。 </p>

余让眨眨眼睛：“我送的，我不能碰吗？” </p>

阿德加内又把手指伸出来，笑：“你刚刚的动作是摘下去，看起来想把自己送的东西再拿回去。” </p>

余让果然两根手指捏住戒指准备摘下来，阿德加内勾住他的手指，把余让手指攥进手心，他拖长嗓音，慢腾腾道：“送给我了，余让——” </p>

余让两根手指被他攥得紧紧的，抽了下没抽出来：“你太紧张了。这让你看起来像是个从来没收到过礼物的可怜边缘人。” </p>

“……”阿德加内手指松了松。余让顺势把他戒指摘了下来。 </p>

阿德加内带笑的表情顿了下，这让他看起来变得有些严肃。 </p>

余让斜了他两眼，他的表情都恢复带笑的模样，手掌摊开在余让眼皮底下，笑着讨回来：“送我了的——” </p>

余让突然凑近他，把戒指放回他掌心，翠绿的瞳孔盯着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慢腾腾地开口道。 </p>

“舰长，你的愚蠢藏在你的理智下面，礼貌中夹杂着傲慢……”余让慢腾腾地讲话，“你拥有一些控制欲，但是藏得挺好，情绪控制好得像是机械人，我当初以为你们这类人都这样，在阿波罗号上认识了不少人后，发现他们不是这样。” </p>

阿德加内喉结滚动一圈。 </p>

余让手指指腹点了点他的掌心：“你生气的时候会做什么？”余让笑，“会骂人吗？和别人打架，随便找个人撒气，然后再重新做你情绪控制、道德高尚、礼貌得体的舰长？” </p>

阿德加内把戒指和余让的一根手指抓在掌心里，他并没有对余让的话感到生气，表情有些无奈：“我会分析自己生气的原因，然后去解决这个问题。” </p>

余让笑：“比如发现我想自杀，你就决定自己解决这个让你不开心的问题？” </p>

阿德加内神情一顿，好一会儿，他低声问：“我们现在是在吵架吗，因为什么吵起来？” </p>

他向来擅长整合线索，分析问题，思索片刻，问道：“因为我想帮你把你家乡的文字，推送到整个联邦，让它能帮你找到认识它的人？” </p>

阿德加内紧绷的肩膀松下来，他看余让：“……我只是提建议。”他顿了顿，无奈，“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我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余让——”他拖着嗓音，尽力让自己话语中不带责备含义。 </p>

余让又往阿德加内眼前凑了一寸，呼吸轻轻地打在舰长的鼻尖上：“你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的很好。” </p>

“我没——”舰长否认。 </p>

余让牙齿咬了下他的鼻尖。 </p>

余让往后退，收回自己被阿德加内攥住的手指，重新倒回靠背处，他撑着下巴，手指嗒嗒敲了敲自己的脸颊：“这种逃避问题的方式，和你面对应激时候的反应有些相似。” </p>

“你在维持什么形象？礼貌、勇敢、伟大、聪明，很爱我？”余让略显得刻薄地笑了声。 </p>

阿德加内喉结又滚动一圈，好一会儿，他低声道：“我想我以后应该也不想再听到你骂我。” </p>

余让盯着舰长高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睫毛下能隐约看见金属质感的瞳孔，余让摇头：“我觉得你，自我、胆小、脆弱、自私也愚笨……” </p>

阿德加内抬起眼皮，他不赞同这些形容词，眉头微蹙、眼睛微眯。 </p>

余让的手指仍旧轻轻地敲自己的脸颊皮肤：“我还想说……” </p>

“我不爱你？”阿德加内冷声接过了话题。 </p>

“……”余让笑眯眯——哦，生气了。 </p>

生气的点是这个，就更像是个笨蛋了。 </p>

阿德加内低头，慢腾腾把掌心的戒指重新戴回了手指上：“我第一次参加巡航队外出任务时，到了个糟糕的星球，我的战友因为帮助我而受伤，我当时有些生气，差点把那颗星球夷为平地。” </p>

“……”余让挑眉。 </p>

“这个行为让我背上了不小的处分，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外出任务积累功勋。” </p>

余让点头表示在听。 </p>

“后来我就知道做事不要意气用事，凡事都应该拥有规章制度，尤其是当你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之后……”阿德加内转了转戒指，转而沉声道，“你就更知道，该怎么利用规则之下的漏洞。” </p>

“……”余让敲脸的手顿住。 </p>

阿德加内慢腾腾地继续说道：“上一次生气，我把几个讨厌的人放逐到了宇宙中。我指得是——没有任何载具也没有任何辐射衣，让这几个人暴露在宇宙射线下。” </p>

余让清了清嗓子，最后没忍住笑出了一声：“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威胁，舰长。” </p>

阿德加内伸手捏了下鼻子，他抬眼看向余让，小心而又谨慎：“我们没有在吵架，对吗？” </p>

余让哈了两声：“更像是威胁了，舰长。” </p>

余让直起身子，重新凑回阿德加内面前，盯着舰长的略显严肃的表情看，眼睛弯起来：“生气挺可爱。” </p>

“……”阿德加内不理解。 </p>

“脆弱的时候也很可爱。” </p>

“……” </p>

“哭得时候也可爱。” </p>

“……” </p>

“刚刚说话撒娇的样子我也很喜欢。”余让慢腾腾地。 </p>

余让拍了拍阿德加内的后背：“我或许是被你的礼貌、道德感和聪明……”余让想了想，再补充一些，“以及长相……” </p>

余让笑：“或许还有金钱，我被你这些所吸引。这很正常，过去有人追求过你吗？” </p>

阿德加内对话题的骤然转变无法适应，说话硬邦邦：“没有。”余让奇怪。 </p>

阿德加内解释：“很多人认为我和翡尔琳将来一定会在一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有人邀请过我共度夜晚。” </p>

“……”余让拖长嗓音哦了声。 </p>

“我当时很忙碌，想法有些多，没有时间去顾忌她们们。” </p>

余让算不上多在乎舰长过去的感情生活，他只意味不明地啧了声：“没关系，她们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会差点把星球夷为平地，还会动用私刑把人放逐到宇宙中。” </p>

“并不是动用私刑，是合理合法公开的决定。”阿德加内纠正。 </p>

余让耸肩：“不知道你会害怕，不知道你会因为担心恐惧哭。” </p>

余让点了点自己：“我知道，还因此……”余让顿了顿，慢条斯理道，“会担忧、心疼，和更爱你。” </p>

“……”阿德加内抿了下唇，耳朵突然有些烫，“这听起来不像我。” </p>

余让眼珠转了下，调笑：“哦，对了，她们还不知道你玩黄色游戏，会喜欢被辱骂等一些重口味的内容，我刚刚骂得你开心吗，舰长？” </p>

“……”阿德加内凑过去堵住了余让的嘴巴。 </p>

车厢内的氛围变得浓烈，智能温控系统感知到车内两位乘客体温的升高，自动降低了车内的温度。 </p>

阿德加内唇齿吮吸余让饱满的唇珠，抚摸余让的肩膀和后脑勺，热得衣服差点脱下来。 </p>

车子突然震动一下，车载语音提示目的地到达，车子停靠在了停车场内。 </p>

余让从阿德加内肩膀下仰头往外看了一眼：“好像到你家了，是吗，舰长？” </p>

阿德加内坐起来，慢腾腾地帮余让把扣子系起来：“我当时真的是随手选的。”他顽强解释。 </p>

余让哈得笑了声，他转头看向车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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