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空气中终于透着些许嫩叶花香。
秦卿歪着小脑袋,两颗葡萄似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外墙角落。
韩少渊忙完手里的事,客厅里找了一圈没找着秦卿,顺势往花园里探了眼,就发现小姑娘歪着脑袋已然入定的模样。男人晃了晃手里的热牛奶:“早餐。”
秦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跟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指着墙角:“看,爬山虎!”
韩少渊拿了件披风进花园,把她裹严实了才赏光看向那里。
潮湿的泥土与墙壁的夹缝中有一抹嫩绿,在满是冬日枯黄的颓废中十分惹眼。
秦卿笑嘻嘻地捧着牛奶,喝了一口后不顾上唇一圈白奶皮,跟餍足的猫般举起杯子:“敬我到这里的第一个春天!”
夹缝中竟然颤颤巍巍地挤出一道嫩绿的小芽,跟柔软的小肉爪一样依附在那里,“掌心”摊开,柔嫩的毛绒表层上托举着一颗像钻石一般璀璨的晨露,她爱得不得了。
韩少渊的笑容带了些暖意:“喜欢爬山虎?到时候它会爬满整个屋子。”
“那多好呀!”秦卿咕嘟咕嘟喝完牛奶,摊开双手做了个夸张的拥抱动作:“到时候把屋子全部围在里面,我就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
韩少渊被她孩子气的想象逗得失笑:“是,嘴上带奶皮儿的公主大人。”
秦卿红着脸,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而后仰着小脸:“喏?还有么?”
韩少渊的慢慢收起了笑,修长的手指在她唇边摩挲了下,心不在焉地开口:“好像有。”
什么叫好像有?
秦卿皱眉,伸出舌头再舔了舔,一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尖,于是两人一起愣住。
粉红的泡泡咕嘟咕嘟在腾升,秦小卿觉得自己脑袋都快冒烟了。沉默中不知道要做什么,她想了想把轮椅慢慢往后推了一段距离。
韩少渊站直身子,手放进裤兜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上面软糯的滑腻。
秦卿对着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而后双手撑在轮椅上,慢慢站起来。男人眼里闪过一到光:“你的脚?”
“你站在那,别动!”秦卿站直了,右脚小心翼翼地悬在地面上,而后试探地踩出第一步。
决赛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她每天不是床就是轮椅,几乎忘了怎么走路。现在踩在地面上,感觉像是走在漂浮的棉花里,刚走出一步,身子就摇摇晃晃。
韩少渊动了动,却把那股冲动压在心底,稳稳地站在原地,无声地鼓励着她慢慢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秦小卿终于适应了行走的感觉,欢呼一声加快步伐,撞撞跌跌是扑进了韩少渊的怀里:“哈哈哈哈!我的脚好啦!”
男人稳稳托着她的身子,把她举起来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不错不错。”
晨光暖暖地晒在她背后,秦卿没想到韩少渊会徒然把她举高,尖叫一声抓着他有力的手臂,而后就是哈哈大笑:“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白金色的光线透过她纷飞的发丝,穿过她薄薄皮肤上柔软的茸毛,洒进韩少渊深黑的眼里,却勾起了炙热的温度。
“你的唇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还有。”
还有什么?
秦卿刚想开口,原本托着她的手改为紧紧的禁锢,她低头,他仰头,有些干而温热的唇压上了她的。
小姑娘吃惊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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