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门口下车，栖南嘴里还哼着酒吧里听到的音乐，走路有近道，直接穿过小区楼下的绿化带就能到楼下。</p>
中间有两个路灯坏了，栖南心里还想，物业也不知道修一修，那几步路黑漆漆的。</p>
已经很晚了，路上就他一个人，栖南不自觉就加快了脚步。</p>
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栖南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扭头往后看了一眼。</p>
后面的男人快走了几步，站在不远的地方。</p>
栖南吓了一跳，等他看清过来的人是李凌赫时，眼睛里黑得比头顶的夜幕还沉。</p>
“小南……”</p>
李凌赫又往前走了半步，嘴里喃喃喊着栖南：“你从港城回来了。”</p>
李凌赫的声音有些顿涩，隔得老远栖南就闻到了李凌赫身上的酒味，很冲鼻子，看起来他喝了不少。</p>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p>
栖南拳头都攥紧了，他又想起了最近这段时间感觉到的窥探感，又问他：“你也去港城了？”</p>
李凌赫站在原地摇摇头：“没有，我这几天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没去港城。”</p>
他又说：“我……我刚刚也在那个酒吧里，你没看见我。”</p>
“别再跟着我。”</p>
栖南不耐烦地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警告他：“李凌赫，你别没完没了的，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p>
李凌赫被栖南冷冰冰的话震在原地，就快看不见栖南了，才又抬腿追上去。</p>
进电梯前栖南回头看了一眼，李凌赫没跟上来。</p>
他刚刚听到李凌赫在花坛里摔了一跤，但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管他。</p>
从电梯出来，栖南又快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准备摁密码进门，又听到有人叫他。</p>
“栖南……”</p>
这次不是李凌赫的声音，是一个苍老又浑浊的声音。</p>
栖南胸口一颤，他这一晚上被吓了两跳，握成拳头的手背爆起青筋，还有点理智才没直接把拳头挥出去。</p>
栖南回头，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走廊上，后背斜靠着墙，整个人站在阴影里，也显得阴森森的。</p>
栖南这才仔细瞅瞅眼前的人，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满脸沟壑，戴着的眼镜片很厚，右眼镜片裂开了，上下镜框用黑色胶带贴着碎掉的镜片。</p>
那双眼睛从镜片里看有些呆滞，被帽子压下去的头发好像多少年都没洗过了一样，乱糟糟枯草一样压在耳朵上，脸上胡子拉碴，身上穿着脏兮兮的黑色工装，衣服上也是油腻腻的，一块黑斑套着一块黑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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