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数码相机，智能手机的普及，他和程思敏小学毕业后，自拍已经变得随时随地，轻而易举。这种笨拙的需要花钱的大头贴机器便一夜之间从半山市消失了。</p>
没想到现在大头贴摇身一变，成为了人生四宫格，以更贵的价格重新被投放在街边小巷，向新一代的青少年贩售记录美好瞬间的“仪式感”。</p>
时应目光落在照片上，程思敏和她妹是真的爱搞怪，随手翻了几张，她俩的鬼脸都不带重样的，就是俩活宝。</p>
唇角是不由地微微翘起，终于，在最后一张四宫格里，他找到了唯一一张他和程思敏的合照。</p>
这张照片还是程家宝突然说渴了，时应趁着给她拧瓶盖水的功夫，挤进了粉色的布帘中，硬是借由身高挡住后面的小学生，和正在对着镜头比剪刀手的程思敏蹭了一张。</p>
虽说是抓拍，但效果不错，程思敏错愕地回头，但紧挨她的他笑得挺漂亮。</p>
算是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品。</p>
取过剪刀将这张照片仔仔细细地剪下来，用磁吸端端正正地搁在冰箱门的正中央。</p>
时应将剩下的照片放在岛台上，一边往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顺带还要给程思敏发信息。</p>
“你俩的大头贴在我兜里，等会儿给你拿过去？”</p>
对话框内安安静静的，程思敏应该是在给程家宝补今天下午落下的英语课。</p>
其实小学英语他也能补，但考虑到小学生大约不想听他拽着那个吞 t 的英音讲课，他又自觉作罢。</p>
脏衣服分颜色，内外，先塞了一波到洗衣机，时应走到浴室洗澡，手机声音调到最大，放在盆池台面最显眼的地方。</p>
刚洗完头，冲掉身上的泡沫，微信响了，他关上花洒，连水都没擦就探过胳膊取手机。</p>
赤身裸体划开屏幕，睫毛上的水滴砸在屏幕上，溅出一朵水花，消息不是程思敏发来的，是西城大美民宿的主理人周榕。</p>
她发语音消息问他：“小时，钱经理的提议你看过了吗？怎么样？”</p>
水渍下，屏幕的字体透光变形，周榕的头像也呈现出诡谲的镭射光芒。</p>
时应还在犹豫要怎么回复，对面的周榕像是能读懂他的困扰，直接将沟通切入正题。</p>
“看你边这可能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可以约个时间，我们几方坐下来谈谈，具体是哪方面不满意？如果是价格，还有一定的商谈空间。”</p>
“不过你也知道，文化小镇的钱总对于赤霞酒庄的收购已经布局多时，现在是稳操胜券，除了你手里的股份，他已经完成了对赵富贵名下历年其他债权的收购，你这点股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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