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葛凡抓抓脑袋，看了眼小九，“就是在我们 KTV 认识的新朋友，喝过两顿酒，人不错。”</p>
“哦，石城的吗？”余凯旋随意问。</p>
“老家是这的，他从外地回来的，我看他那车牌号，好像是北京的。”</p>
余九琪不自觉心里一抖，当下有个不善的预感，可又无法自圆其说，只希望是她心里有鬼胡思乱想。</p>
葛凡站在过道中央，扫了眼店里，发现没位置了：“爸你们吃着，我去对面对付一口吧，酒和菜不够再加啊，我在这有卡。”</p>
余凯旋大手一挥，也没征求小九的意见，爽快说：“你们不就两个人吗？一起吧，也坐的开。”</p>
“行。”葛凡更爽快，“正好好久没跟爸喝酒了。”</p>
余九琪心里的不安还没有散去，但碍于爸爸在，只好识趣地起身，去坐在余凯旋旁边，把位置让给他们。</p>
可刚一落座，她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立领羽绒服的年轻男人。</p>
他在门口停了下，跺了跺脚，似乎要跺掉鞋底沾的雪。头微微垂着，额前几缕乱发遮住了眼，高低有致的侧颜线条极锋利，羽绒服不算特别厚，肩膀看上去却很宽阔。像是怕挡住行人，他侧了侧身，转头看向店里。</p>
其实根本不用他的脸，只一个侧影，余九琪就认出了他。</p>
不是她心里有鬼，也不是她胡思乱想，是那个连续跟她借了几次钱的人阴魂不散。</p>
小九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隆隆作响，像是为她的愚蠢唱赞歌，至于吗？</p>
怎么还跟我哥喝上酒了？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难道还要跟爸爸再喝一顿吗？</p>
他怎么敢。</p>
“孙锡，这呢！”葛凡冲他一招手，朗声叫他的名字。</p>
他闻声看过来，脚步忽地顿住。</p>
小九坐在最里面，隔着几乎整个店面的距离，在喧闹中，烟火里，他们眼神点了一下，随即触电般断开。</p>
下意识地，余九琪微微撇头看向旁边的余凯旋，看到他听到那个名字后明显整个身子一僵，虚握着啤酒杯的手也凭空使了些力。</p>
随后，余九琪听到余凯旋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怎么回来了？”</p>
葛凡没听清，转头问：“爸你说什么？”</p>
余九琪这才谨慎地看了眼爸爸的脸，他被葛凡恭维起来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了，眉心皱起，脸色随着沧桑的纹路一起沉下去，露出小九很久没见过的冷厉。</p>
那种冷厉，是属于年轻时混横的二凯哥的。</p>
余九琪来不及思考，趁着他还没有走过来，迅速拿出手机，翻出孙锡的微信，点出转账功能，输入 1000 和银行密码，可显示的却是——余额不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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