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从前台转出来，笑呵呵要把两人迎到里面休息室，余九琪一阵紧张，不知所措，这时孙锡挪了两步到她身边，紧挨着她。</p>
突然的，他牵起她的手。</p>
余九琪惊促转头，抬眸看他。</p>
“跑。”他几乎没发出声音。</p>
她却懂了，点头。</p>
然后孙锡紧紧握住余九琪的手，拉着她灵活绕过门口的护士，大步跑出社区医院，随便选了个方向，一头扎进大雪前的夜幕里。</p>
身后有喊叫声，其实并不迫切，也没有人追上来，可他们还是疯狂向前跑，像是要拼命逃离什么，也像是要努力奔向什么。</p>
他拉着她，没有回过头，手却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热。</p>
余九琪很不理解，明明都是在深冬寒夜里奔波了那么久，为什么他的手热得发烫，自己却指尖冰凉。</p>
最后他们停在一个公交站旁，喘着气，他依旧拉着她的手，他们对视了一眼，也不知想起什么来，两个人忽然一起笑了，大笑起来。</p>
余九琪第一次见到孙锡脸上那样的笑容，敞开的放肆的本能的笑容，看着看着，就突然愣住了，曲曲手指。</p>
孙锡手心一阵冰凉的触感，看到她诧异地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还在牵着她，赶快松开。</p>
可公交站的路灯下，大雪即将来临的深夜里，余九琪却还在看他。</p>
“怎么了？”他蹙眉，突然变得敏感。</p>
“你的笑……”</p>
“我笑怎么了？”</p>
余九琪脑子里一瞬间筹措出许多形容词来，可她都说不出口，辗转尴尬半天，直到她等的末班公交开了过来，在他敏感又严肃的目光中，在最后时刻，她才随意找了个解释。</p>
她说：“你笑起来，跟他不像。”</p>
公交门打开，她转身上去。</p>
恍如雷击的感觉让他愣怔片刻，然后用尽全力去抵抗掉，很短时间内，做了个决定，他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p>
正在上公交的余九琪回头。</p>
孙锡死死按着她：“去吗？”</p>
“去哪？”</p>
“跨年。”</p>
“看烟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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