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转头，眼神询问。</p>
“孙锡今天跟老王走完合同了。”他垂眸，盯着小九，“他现在是乐胜煌的老板了。”</p>
小九回避了一下，眨眨眼：“今天吗？”</p>
“其实早就定下了。”</p>
电梯停下，开门，葛凡先走出去，同时说：“就那天，你在富满村出事的第二天，孙锡就把定金付了。”</p>
余九琪忽然放慢脚步，回想起那天发生的意外，和意外发生时的那个决定。</p>
“而且他好像要留下自己干。”葛凡又说。</p>
小九干脆站住。</p>
第二天上午余九琪就给孙锡发信息，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吃那家烤肉，孙锡说他今天会比较忙，等忙完了联系小九。</p>
小九没问他在忙什么，说好，可直到下午快下班了，孙锡也没回复她。小九也没催，只是在等待的间隙，思来想去，找了个不那么生硬的理由，说是有业务上的事情想咨询一下投资啥啥赚钱的理财专家，给她和孙锡过去共同认识的一个人打了个电话。</p>
那个人就是孙锡酒店的投资人，也是他在北京唯一的朋友陈木霖。</p>
那通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半小时，挂断后，小九站在空无一人的自助提款机隔间里抽了颗烟，才再主动联系孙锡。</p>
【还没忙完吗？】她问。</p>
【快了。】他又回，【你饿了先吃。】</p>
【我去找你吧。】</p>
【我现在真的走不开。】</p>
【没事，我开个包房，唱歌等你。】</p>
孙锡沉默了一会，也没多问，更没解释，直接发给她一个房间号 411，又回：【你去这等我。】</p>
余九琪提前下了班，打了个出租车，说去乐胜煌，二十分钟后，她在乐胜煌正门下车，直接走进去，坐电梯，到四楼。一路上居然没有见到任何熟人。</p>
很有趣，如今她厌倦遮遮掩掩了，却发现似乎本来也没有遮掩的必要。</p>
刚出电梯，一个脸生的，穿着乐胜煌套装制服的小伙子眼疾手快几步迎过来，说：“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房间。”</p>
小九留意看了看他，确实没见过，问他叫什么，他说叫林晖。问他哪天来的，他说今天第一天。问他你认识我吗？他低着头，谨慎说老板跟我简单说过。</p>
然后就走到了 411 房间，林晖推开门，站在门口，说姐你先坐一会，等会我给你送点吃的。又留下一个电话，说我算是老板的助理，姐你如果有事随时可以找我，点点头，悄悄合上门。</p>
孙锡挑选和调教手下人总是有他的一套，这一点，小九在北京时就见识过。</p>
小九看了一圈这 411，就是一个小包房，算是乐胜煌最小的房间，也就能容纳三四个人，U 型沙发和茶几就占了一多半地方，电视屏幕不大，也没有独立吧台和舞池，就连周围装饰灯都不如其他房间豪华。</p>
她坐下，再抬头，头顶那枚塑料质感很重的灯球倒是跟其他房间一模一样，只不过在狭小包房内，莫名显得硕大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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