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在御书房绕了一圈，又走了回来。</p>
他突然眯起了眼睛，笑着对座椅上的贵人问了一句：“你可知，来御书房携带兵器，犯的什么罪？”</p>
高贵女子安定不惊的喝完了手中这杯茶水，笑吟吟道：“圣人原来什么都知道呢。”</p>
“朕老了，可天下却不会变老。它不是朕一个人的天下，老二和老大在下面争也就罢了，你跟着掺和什么呢？”</p>
他说完，两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位贵人。</p>
她姓栾，栾灵也姓栾。</p>
若说没有皇后的允诺，陈氏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冥婚这等举动。</p>
更何况，如今神都封城，他们出殡，又能出到哪里去？</p>
不还是围绕着这神都城走了一圈又一圈？</p>
“圣人，你看妾身这身大半如何？”</p>
“甚美。”</p>
贵人脸上带着一丝恼怒：“只是甚美而已吗？传言柳氏的千金柳倾城，取名倾城二字，并非徒有虚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p>
“这些都是宫外边的传闻，皇后你还信这些不成？”</p>
“我信。”</p>
皇后给出了一个圣人意想不到的答案。</p>
他甚至愣住了许久，许久过后，他才笑了起来：“朕终究是老了啊……”</p>
“可妾身不想变老。”</p>
皇后十分认真地说道。</p>
“你想长生？”</p>
圣人压低声音，似乎带着些许凌厉之色。</p>
皇后轻轻一笑，“这世间的凡人，又有哪一个不想长生？圣人觉得此时的妾身，当配几岁女子的容颜？”</p>
“年十六七。”</p>
“可若是卸下了这一脸的红妆，妾身……只是一个年过五十的糟老太婆。宫里人明面不敢说，心里边早就暗骂了妾身多少遍，圣人又岂会了解妾身心中的苦楚？”</p>
圣人摇了摇头，回到书桌前坐下，轻轻地为这位皇后整理妆容。</p>
“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命所定，这江山代有新人现，我们这些老人，总是要让位置的。”</p>
“妾身不愿！”</p>
皇后站了起来，高声呼喊，</p>
砰！</p>
御书房的门突然被人重重的推开。</p>
外头，皇后带来的那几位宫女侍卫，持刀持剑，身上散发着一股蛮横的气息，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修行者。</p>
“你是来逼宫的。”</p>
“圣人似乎早就猜到了？”</p>
皇后瞧见圣人脸上没有任何惊扎之色，不禁问道。</p>
他再度拿起笔，一边批改手中的奏折，一边问道：“你们几个也别干站着了，说点什么吧，都是哪些境界的修行者？也让朕看看我大周修行者究竟有些什么本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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