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报到

宝儿吃过晚饭一个人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听见推门声，宝儿看见小木子走了进来。 他看到了宝儿躺在那儿，怔了一下后来到了宝儿的床前。宝儿看见小木子走了过来，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木子，怎么了？吃过了吗？” “嗯。” “是有什么事吗？” “没，没。” “小木子，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一直照顾我，我马上就要调走了，你是否有话和我说。” 小木子不说话，但宝儿发现他目光晶莹。 “我有空会会来看你的。” 宝儿有些感动。虽然小木子不爱说话，实在是老实的有些过分，但正是这样宝儿才没有暴露的风险，正是这样宝儿才能放心大胆的执行宫里的任务。小木子是善良的，他的默默示范、无声的帮助让宝儿很快在宫中立住了脚。让宝儿在这冷漠无情的深宫中感受到了温暖，让目前举目无亲的宝儿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那份关爱，让宝儿对以后自己要走的路有了希望。这是非常重要的，这对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至关重要，他想说些什么，他想感谢小木子而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 小木子在宝儿身前站了好长时间，终于说了一句：“多保重。” 宝儿愣了一下，他认识小木子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听见他说三个字。 “你也多保重。” 小木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边，脱衣躺了下去，不一会，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 过了很长时间，宝儿终于听到后窗有了动静。他起身来到了小树林旁，牛武正等在那儿，看见宝儿走了过来，急忙说道： “小石子，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来问问你，你不是在内侍省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宝儿心中念叨。 “我也不知道。”宝儿回道。 “你也被调到我们内侍省了，而且还负责打扫万宝塔，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哈哈，咱们的计划又能如期实施了，真的是太好了，小石子，你不仅聪明能干，还是一员福将。” “谢谢公公夸奖。” “小石子，具体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我怎么感觉不太真实，像你这样进宫才一年，又没有任何背景，突然调到内侍省可以说从来没有过。” 宝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就这？”牛武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就这样。” “还真是奇怪，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听说你被调到内侍省来，我当时就十分纳闷，找了好几个熟人打听到现在，没有人知道原因，我在宫内这么多年，像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牛公公，管他呢！这不正好吗？” “说是这样说，但我总感觉这里面有情况，我得为你的安全考虑，不弄清楚了，那老四可不是好缠的。” “牛公公，我会时刻注意的，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在内仆局这么长时间不也过的好好的。” “小石子，这你可就不懂了，告诉你，到内侍省和在内仆局那可是两码事，正好现在和你说道说道这里面的情况，这很重要，你可要用心记着。” “您说。” “首先，你不要以为宫内很安全，那都是假象，你在内仆局时，那是处在最底层，虽然苦点累点，但只要好好干活，不要触犯别人的利益，一般来说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内侍省就不一样，它可以说是内宫非常重要的部门，什么样的人都可能接触到，服务服侍的对象那大都是贵人，最可怕的是内侍省内部本身就派别林立。可以这样说，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你不能得罪的人，你的一个小小疏忽有可能让一些贵人不满意，甚至因为你的长相让她们不舒服都可能找你的麻烦，最可怕的是你跟错了人，站错了队，你有可能莫名其妙就遭到别人的暗算。轻者要你伤筋动骨，重者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你的小命。” “这么严重，这么凶险，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小石子，你可要重视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么跟你说吧，每年都有不少尸体从宫中拖出去，有时候一个月都好几具。有被打死的、勒死的、毒死的，还有砍头的，甚至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听人传，说是走路摔死的，脚滑掉井里淹死的，反正怎么死的都有。可我告诉你，就我知道情况的，可以说百分百都是被害死的。” “这么可怕？这宫中就没人管吗？死这么多人就不会引起怀疑吗？难道就没有人来调查吗？” “管，谁管？死的大都是些小喽啰，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一句话两句话一时也说不清楚，但各方只要不越界，死两个人那算啥，根本不会引起怀疑，有时连一丝水花都不会溅起。调查那就更不必要，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那我到你们内侍省后该怎么做，跟哪些人才算跟对人，牛公公你不能罩着我吗？” “一般小事我是可以照顾着你点，在内侍省我也只能算有点小权。但比我有权的人大有人在，得罪了他们，到时候我也不敢保证。” “说了半天，我算看出来了，原来牛公公你在内侍省最多只能算个小头目，嗯最多算小头目，不然出去采买自己手下一个人都没有，还要次次喊我去帮你。”宝儿心中嘀咕道。 “牛公公，你也别说那么复杂，那么可怕，你就教我去内侍省后到底该怎么做，可有具体的指引。” “说了这么多，有点跑题了，小石子，其实这是我先给你个提醒。你也别太担心，咱们这次是个短期任务，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就会见分晓，而且你目前负责的工作牵涉的面很窄，你又聪明，会来事，按道理暂时不会引起被人的注意和不满。只是平时多注意一点，小心一点。至于要跟什么人，暂时先不要，不是说不要找靠山，而是你虽然到了内侍省但地位很低，重要的人一般不会看上你，你只要记住所有的人都是你的上司，所有的工作你都要及时请示汇报，所有不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事你都不要问，更不要管，所有的人你都要努力处好关系，最起码不要得罪他们。你只要记住这几就可以了，只要应付这一阵，找到玉牌的确切下落就万事大吉了。” “好的，牛公公，我会努力的。对了，调到内侍省后，有什么情况，我怎么和您联系？” “这个明天在说，明天报到后，会要求你去领一些日常用品的，这正好归我管，到时候再具体说。” “那好吧，牛公公，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没了，有些事我还得回去再考虑考虑，一切等明天见了面再商议。” 第二天，宝儿来到了内侍省，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黄公公。 “来了。”姓黄的公公说道。 “回黄公公，小石子前来报道。” “小石子，这宫里姓黄的公公很多，容易引起误会，他们都喊我黄五，你也喊我黄五吧。” “是，黄五公公。” “你拿着它，找一下牛公公，上午将日常用品领一下，会去收拾一下，下午再过来，到时候我会交代你一些事情。”黄五公公递过一个条子。 “是，那奴才先告退了。”刚走到门口。 “牛公公你认识吗？” “认识，不就是经常带我出宫采买的牛武牛公公吗？” “原来你就是他经常使唤的小公公呀！今后，他说的话你不要理会，知道了吗？” “是。”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牛武认得我平时住的地方，正好领完东西让他带你到住处，再让他帮你收拾一下，你去吧。” “谢公公。” 宝儿拿着条子找到了牛武，牛武早在那等着呢，两人也不废话，带着宝儿到库房领了一堆东西，把宝儿下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多？”宝儿望着一堆东西说道。 “知道了内侍省的好了吧！告诉你，目前待遇这块内侍省可以说是相当好了，你级别低，不然东西还得多。” 说实话，东西比在内仆局多太多了，光衣服就六七套，春夏冬样样都二件，还配有一件冬天穿的小夹子。其他的生活用品可以说基本都考虑到了。 在牛武的带领下，宝儿将东西搬到的一处房前。 “小石子，这就是黄五公公经常住的地方。” “经常住的，他在宫中还有其他住的地方吗？” “那到没有专门住的，但他主要是负责服侍长公主的，有时晚了或其他情况，就会就近安排他住的。” “噢，原来他是服侍长公主的。”宝儿心中一动。 “进来吧。”牛武推开们说道。 宝儿将东西搬了进来，放在一进门的桌子上，细细的观察起来。屋子不算小，但很整洁，中间有个屏风隔着，正中摆着一张矮几和两把胡凳。 “你就住这。”牛武往屏风后指了指。 宝儿来到屏风后一看，后面还不小呢，放着一张床，旁边一个小桌子，配着一把竹凳。 “小石子，这里面这间就是黄五公公平时住的地方。你平时勤快点，里面的卫生你可要用点心。” “牛公公，这，你放心吧。” “你暂时别收拾东西了，咱们趁这个机会聊一聊计划。” 宝儿在一张胡凳上坐了下来。 “小石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晚上敲窗联系了，即使黄五公公不在也不行，万一他发现你不在，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那怎么办？” “这我都考虑好了，出这个院子左拐有一片小竹林，一会我带你出去看一看，你我要有什么事，到时候就在竹林中留下信息。一会出去我会教你简单的信息联系方式，收到信息后，咱们就到第一次我带你进宫，那个外宫偏苑的小竹林见面。” “那么远？” “那没有办法，这不像内仆局，这人多眼杂，表面上看一切都风平浪静，但处处都不安全，都隐藏着危机，咱们还得小心为妙。不过好在你现在是内侍省的人了，这外宫你可随时出去，方便了很多，毕竟那里相对安全多了。” “好吧，那下一步，公公可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计划。” “这个不急，一切都要等你工作上手以后再说。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将黄五公公伺候好，告诉你，他可是有背景的人。” “噢，他有啥？” “可记得你跟我说宣布你调到内侍省的黄公公了？” “记得呀，怎么，他们是亲戚吗？” “他是黄五的叔叔，而且是亲叔叔。重点是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原来这样。” “而且，黄五还是长公主的亲随太监，长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所以将他伺候好了，你在内侍省基本就安全了，当然，对我们计划实施也会大有帮助。小石子，你可要记住喽。” “是，牛公公，我会谨记的。”宝儿口里说道，心里却想： “不会真的是长公主把我调到这里的吧？她不会对上次被撞还记恨在心吧？不会把我调到身边慢慢收拾吧？”心中陡然郁闷起来。 “你除了将黄五公公伺候满意了外，想办法和负责清扫灵宝阁的公公尽量走近点，为下一步探查做好准备。” “牛公公，你知道负责灵宝阁的公公是谁吗？什么性格，有什么爱好吗？和小石子提前说说，让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我，我还还不知到负责灵宝阁的是谁？”牛武有点讪讪的说道。 “看样子以后还得要靠自己，这恩施教怎么感觉不太靠谱，难怪魔盗说他们几年都完不成任务，看样子能力真的不太行。”宝儿心里一阵叨咕。 “小石子，这你也别急，马上你们肯定会见面，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我对这内侍省的人基本都熟，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一个好的建议的。” “那，那好吧，牛公公，那黄五公公是什么脾气、秉性，有什么爱好，可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 “他吗？其实黄五进宫时间也不算长，也就十年吧，平时都笑呵呵的，也没看他平时有多大架子，对谁都一幅笑呵呵的模样，也没听谁说过他得罪过什么人，当然也没谁敢轻易的罪他。至于爱好，他常年服侍长公主，平时很少见，也没见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爱好。小石子，这个不急，以后你就跟在他身后，慢慢的不就会知道了吗。” “好吗！这等于什么都没说，还得靠我自己。”宝儿心里一阵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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