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罗毅夫死前握着的纸条上写的就是他的名字。”皮特回答。</p>
汉玛斯点了点头，继续追问：“让一位情报局局长死前都惦记着，确实很可疑。所以说这些都是罗毅夫的功劳？”</p>
皮特白了汉玛斯一眼，然后坐回办公椅闭上眼睛说：“当然不是，让我一直坚持下来的还是我的直觉。”</p>
汉玛斯一脸嫌弃，但皮特闭上了眼睛，自然看不见他的表情。</p>
皮特继续说：“我调查过了顾渊是个孤儿，他还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当妹妹。从刘毅北在这个小女孩身边安排的便衣警察数量，就能看出他对这个小女孩十分疼爱。就为了这个小女孩，我才派人在京城纵火，这才有机会带走这个孩子。如今这个小女孩已经在我们手上，有了她我们就有和顾渊谈条件的资本了。”</p>
“你不是抓了两个人吗？那另一个孙家的女孩呢？”汉玛斯问道。</p>
皮特睁开眼睛对汉玛斯龇牙一笑说：“那个是我抓错了的。”</p>
……</p>
听完皮特的话，汉玛斯满脸无奈，随后扶着膝盖站起身来。</p>
今晚获取的信息已经足够多，既然已确定顾渊的身份，那么明天中午的议会上，他将更有把握。</p>
汉玛斯与皮特告别，离开办公室，前往自己的军区。</p>
在前往军区的路上，顾渊扶着昏迷的刘毅北，看着他满脸血迹，心中焦虑不已，一再催促司机加速。</p>
在顾渊的催促下，车子连闯数个红灯，终于在五分钟后抵达军区医院。</p>
医院已提前接到通知，车子刚停稳，顾渊便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抱出刘毅北。</p>
两名护士已准备好病床，顾渊轻轻将刘毅北放在床上，护士们迅速将他推入手术室。</p>
手术室的灯光由绿变红，顾渊在门外心急如焚。</p>
他想着手术台上的刘毅北，想着被绑架的顾念，愤怒与担忧交织在一起。</p>
他猛地一拳砸在医院墙壁上，以此宣泄心中的情绪。</p>
整整一夜，顾渊都在手术室外守候。</p>
直到天色大亮，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灯光由红转绿。</p>
顾渊缓缓站起，眼中布满血丝，神态疲惫不堪。</p>
刘毅北仍处于昏迷状态，被护士们从手术室推出。</p>
顾渊立刻上前询问情况，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护士，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p>
一位护士摇了摇头，指着手术室示意他保持安静，“长官，请小声点，病人的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主刀医生马上就出来了，您可以向他询问。”</p>
顾渊看着昏迷不醒的刘毅北，脸上大面积覆盖着纱布，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心中痛苦万分。</p>
他跟着病床走了几步，然后放开手，转身走向手术室等待主刀医生。</p>
顾渊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p>
片刻后，手术室门打开，两位主刀医生走了出来。</p>
顾渊立刻站起，冲到医生面前焦急地问道：“医生，那个病人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昏迷不醒？”</p>
随着情绪的激动，顾渊的双手紧紧握住离他最近的一位医生。</p>
由于握得过紧，那位医生露出痛苦的表情，眉头紧皱。</p>
后面的医生见状，赶忙上前拉开顾渊的双手安抚他：“长官，别这么激动，先冷静下来。”</p>
司机小李也上前握住顾渊的手，试图让他平静。</p>
过了一会儿，顾渊的情绪才逐渐恢复平静，继续问道：“医生，刘司令怎么还是昏迷不醒，有没有什么生命危险？”</p>
“长官，刘司令人身上有多处伤口，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p>
听完医生的话，顾渊松了一口气。</p>
然而医生接下来的“但是”两个字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医生等待着下文。</p>
看见顾渊猛的抬起头看向自己，刚刚出声的医生瞬间又将话咽了回去，换了个话题说道：“长官，你也等了刘司令一晚上了，先回去休息吧，自己的身体也是很重要的。”</p>
“我让你说你就赶快给我说！但是什么但是！人到底有没有事！”</p>
顾渊本就心急如焚，如今看见这主治医生支支吾吾不肯继续说下去，心中更是焦虑不已，他的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就要向眼前这位医生打去。</p>
身后的小李反应迅速，一把拦住了顾渊即将挥出的手，然后严肃地对那位医生说：“医生，别再犹豫了，直接告诉我们情况吧。”</p>
主刀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解释：“长官，刘司令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的面部修复手术相当成功。但是，他在事故中似乎吸入了一些有毒气体，虽然经过一整夜的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但毒气影响了他的神经系统，导致他仍处于昏迷状态。至于他何时能醒来，我们目前还无法确定。”</p>
听完医生的话，顾渊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他沉重地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p>
两位主刀医生经过了一夜的紧张手术，此刻已是疲惫不堪，双手甚至微微颤抖。</p>
但看到病患家属的这种反应，他们内心仍感到十分愧疚。</p>
两位医生看着顾渊脸上的表情，尽管这种场面他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但每次遇到，他们还是会感到心痛。</p>
……</p>
在大洋彼岸的漂亮国，皮特这一晚却心情愉悦。</p>
汉玛斯离开他的办公室后，皮特整理了一下东西，便驱车回到了家中。</p>
他走进浴室，放了一些洗澡水，然后悠然地走到留声机前。</p>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张十九世纪的古典音乐唱片，放在留声机上，深沉而雄浑的音乐随即回荡在整个房间。</p>
皮特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珍藏已久的红酒，倒入醒酒器中，然后心满意足地走进浴室。</p>
这可能是他近几周来最放松的时刻。</p>
现在已经确认了顾渊的身份，而且他的手中还握有与顾渊谈判的“筹码”。</p>
皮特想好了，如果华夏的态度坚决，他不介意把这个消息公之于众。</p>
以华夏的作风，他们肯定不愿意与所有国家为敌。</p>
皮特躺在浴缸中，思绪万千。</p>
他突然想起了汉玛斯说他是个疯子，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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