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躺着,你一医师,有心情吃饭?” 华莳出去找小禄子,边走边说,“我是神医,又不是什么悬壶济世、肩挑万民的大医圣。有这么多烂好心干什么?”</p>
酆帝早知他的性子,倒也无所谓他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人没死就行。</p>
姜皖的意识又一次被满腔的苦味唤醒。</p>
才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道平和地声音,“小姐醒了吗?”</p>
姜皖坐起来,还未动,一旁服侍地姑娘就已经接力将她扶起。</p>
绿珠见姜皖还未回神,试了试铜盆里的水温,拧出一块毛巾敷在她脸上。</p>
姜皖下意识地躲开。</p>
绿珠顺着她的力放下,弯腰温声道,“奴婢绿珠,是禄公公从尚衣监找来服侍小姐的。”</p>
“你……”姜皖不自觉地吞咽口水,苦得她头皮发麻,后面的话无法说出。</p>
绿珠却心领神会,将帕子放回,端回一杯蜜水,“小姐,这是甜的,漱漱口。”</p>
姜皖看着她真诚地双眼,凑上去。</p>
蜜水的甜味既冲淡了药味,又温润了口腔,姜皖真诚道,“很好喝,谢谢你。”</p>
绿珠没有应,只是微笑地低头避开。</p>
她何德何能,能担得起这样一个仙姿玉貌,秀眉杏眸的小姐一句谢。</p>
绿珠又拿回刚刚的帕子,还是一样的温度,刚刚好。</p>
窗外已经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屋内点起的宫灯。</p>
姜皖掀开被子问道,“陛下呢?”</p>
绿珠帮姜皖穿鞋,轻声道,“奴婢不知。”</p>
天子行踪,不得过问。这是宫里的规矩。</p>
姜皖掀开被子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套水蓝色的齐胸长裙,衣服上用银线勾勒出玉兰花的模样,丝线反射光微波流转。</p>
“谢谢你的衣服,很好看。”</p>
绿珠摇头,“是陛下吩咐的。”</p>
酆帝?他还怪有钱的,衣服上都满是银线。</p>
姜皖走出几步,差点被过长的裙摆绊倒。</p>
还好绿珠眼疾手快,扶住了,否则她又要睡上一会。</p>
这衣裳莫不是为了拖地用的?</p>
没办法,姜皖只能抽起裙子,往外走去。</p>
绿珠没有再跟过去,酆帝不喜欢有宫女在一旁,满宫廷的女子万千,唯独长乐殿是一个和尚殿。</p>
姜皖顺着宫灯走,看到了早上被踢翻的茶几已经完好地摆在它原来的地方了。</p>
偌大的宫殿,一旁连个服侍的宫女太监都没有,若是在这大叫一声,必有回音。</p>
肚子有些饿,姜皖放下裙摆,顺手拿走茶几上摆放的糕点,慢悠悠地边走边吃。</p>
一回到京都就饿肚子,莫不是京都克她?</p>
转过一扇屏风,姜皖看到了桌后的酆帝。</p>
酆帝再看折子,宽大的折子被他单手拿着,似是遇到什么难题,好看的眉头微蹙,狭长的眼眸闪过紫光。</p>
明明是在干正事,但是总会让旁观人生出邪恶的想法。</p>
酆帝捕捉到姜皖的目光,抬眸眼神抓过来,愣了愣。</p>
这披着月光的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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