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静，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唤醒沉睡的大地。</p>
偏殿外，小禄子看到窝在墙角的绿珠，以为是有事来找他的，朝她摇摇头，让她先回去。</p>
随后趴在门边，轻轻叫唤，“陛下，陛下该早朝了。”</p>
被褥拉开，酆帝从床上坐起，“进来。”</p>
身着绿色官服的宫女们有序地捧着托盘，低着头一个挨着一个走进来。</p>
小禄子先服侍酆帝穿鞋，等酆帝站起来后，从身后托盘拿起一件白丝寝衣，再拿起黑色金龙朝服，最后是盘龙腰封。</p>
小禄子一手稳住腰封，一手往后系好绳子。</p>
无意间一瞥，看见床上最里边有一颗黑漆漆地头。</p>
“陛…陛下！有鬼！”</p>
小禄子声音尖细，酆帝下意识往后看去。</p>
正巧姜皖被声音吵到，将被子拉过脑袋，长腿一卷，裹成球般滚到了最里面。</p>
酆帝只能看到蚕丝锦被，一下子缩成了球。</p>
“谁在那？”</p>
大早上被吵醒的姜皖不耐烦道，“你爹！”</p>
知道不是鬼的小禄子哭丧着脸，颤颤道，“陛下，奴婢去叫玉林军进来。抓了她，这个贼人就地格杀。”</p>
酆帝觉得声音很耳熟，“姜皖？”</p>
姜皖忍无可忍，刷得掀开被子，爬起来，朝小禄子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地哭丧啊！”</p>
又转头看向酆帝，“怎么一晚上而已，翻脸不认人了？”</p>
酆帝看着姜皖的脸，陷入迷茫，环顾四周，确实这就是他的寝殿。</p>
和姜皖的视线撞上，又在看清她衣衫不整后，迅速移开。</p>
“你怎么在这？”</p>
姜皖抓了抓头发，“不是你叫我睡在这的吗！？”</p>
一旁的小禄子和宫女听到这话，一下子哗啦地匍匐在地。</p>
“你家是没地方穿衣服的了吗，大早上的来这吵？”</p>
酆帝气煞，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先给起来！”</p>
这是他的地盘，客随主便。姜皖又抓了一下头，下床，站在酆帝对面。</p>
酆帝眼神极好，瞥见她松散领口下的一抹白，喉咙一紧，又急急避开。</p>
这算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小寿子就是这样伺候人的？把人塞他床上！</p>
自己将腰带系好，遮掩似地拿起一杯茶。</p>
“伺候这位……这……她。”</p>
姜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怏怏道，“不用，你给我找个安静的地睡觉就行。”</p>
他这地这么大，多的是能休息的地。</p>
“你跟着一起去上朝。”</p>
姜皖视线扫来，想要反驳，就看见他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热茶，闭着眼，脖子通红，一副得了热症的样子。</p>
“欸，你怎么了？”</p>
酆帝翁声道，“没事。”</p>
“你这叫没事？”姜皖不信，提议道，“要不要找个太医什么的，来看看？”</p>
“不用。”酆帝一口回绝。</p>
“哦，”姜皖盯着他，左看看右看看，“你这病不是祖传的吧。”</p>
这般看起来不健康，配种怎么配到他身上的？</p>
酆帝睁开眼，转头看向窗外，不想搭理她。</p>
宫女碧湖急匆匆地找来一套红色的女装，打断了姜皖的观察和提问。</p>
因为时间紧急，姜皖又不似酆帝般不喜人近身，刷墙似的给她装扮好。</p>
酆帝站起来往外走，经过小禄子的时候，幽幽说了句，“乐寿打入死牢。”</p>
小禄子视线里只能看见白玉上滑过的龙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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