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宛如蓝宝石般的鳞片入水后重新绽放光泽。</p>
鹿南旋身潜入水底，隔着玻璃瞪他，无声控诉。</p>
裴执笑笑，打开手里一直拎着的点心盒，他好像已经形成习惯了，不管下班有多晚，也不管天气状况如何，总要开着车溜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鹿南带回家。</p>
裴执取出一块夹心小面包，往鹿南那一抛，“嘬嘬嘬……”</p>
鹿南眼睛一亮，鱼尾跃出水面，划出一道蓝色弧度，仰着脑袋准确无误地叼住小面包。</p>
嚼嚼嚼嚼嚼嚼嚼。</p>
“哈哈哈哈哈……神经病啊……”裴执笑得直不起腰，擦去眼尾泪花，“傻憨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p>
鹿南见他高兴，开心地晃晃鱼尾，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p>
裴执上前拍拍他的脑袋瓜，拿出一块味道不一样的小面包送到他嘴边，“让人欺负了都不知道，你都多大了？”</p>
鹿南嚼着点心，蓝色眼睫沾着水珠，一眨，便落在裴执手背上，“谁欺负我了？你吗？”</p>
“嗯。”</p>
“没关系，你高兴就好，只要裴裴开心，怎么欺负我都可以。”</p>
鹿南张嘴咬小面包，咬到了裴执的手指，立马缩回去，“对不起。”</p>
裴执看着眼前的蓝发狼尾少年，沉默地将点心盒放到茶几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放嘴里叼着，“你怕我啊？”</p>
鹿南直勾勾地盯着裴执点烟的动作，“怕你生气。”</p>
裴执怔了下，抬眸看他，扯唇笑了笑。</p>
房间里是淡淡的尼古丁味，裴执吐出一口烟雾，随手将剩下的半支烟捻灭在烟灰缸。</p>
抬脚往楼上走，摆摆手：“我去洗澡，吃完东西要刷牙，不要立马睡觉，你自己玩会儿吧，不许捣乱。”</p>
鹿南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从鱼缸里跃出来，缩在带着凉意的皮质沙发上。</p>
将点心盒里的剩下两块全部吃掉后，鹿南舔了下唇，看向烟灰缸里那半支烟。</p>
裴执没有烟瘾，偶尔会点一根，刚开始觉得他是小孩还不当他面抽，后来就爱咋咋地吧，又不是他儿子。</p>
蓝色鱼尾轻轻拍着沙发，鹿南伸手将那半支烟拿起来，来回看了看，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塞进嘴里抿了口。</p>
烟蒂带着潮湿，微弱的火灵鸟玫瑰信息素的味道掺杂在尼古丁中。</p>
有点儿发苦。</p>
鹿南眼睫缓慢地眨了眨，将烟蒂放回烟灰缸，摸摸发烫的后颈，发了会儿呆，感觉怪怪的。</p>
鹿南回到鱼缸泡水，趴在贝壳床上死活睡不着。</p>
鲛人畏热，他只觉得那热意以腺体为圆心逐渐向身体的每一处发散。</p>
灼得他呼吸加重。</p>
后半夜，鹿南拖着鱼尾推开了裴执的卧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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